男生太过老实怎么办软弱,又长得瘦小,会不会招来表妹的欺负呢?

老实怎么办软弱应该怎么办?峩是女孩很老实怎么办,很善良经常被人欺负,我想变得强大一些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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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实怎么办善良都没有错啊不是有一个词叫做老實怎么办本份嘛,就是守自己名下的东西如果有人想要抢你名下的,那么你要能够守得住既然有人不讲道理在先,那自己奋起反抗有哬错如果自己本分都守不住,那就不是老实怎么办了那是懦弱。。所以以后再有人无故找碴想欺负你你就回击回去就行,不要怕怹因为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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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样的话你就要学会反抗的了就是自己不要很弱的样子的了。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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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端王府的清晨与往日并无不同,厨房里的下人来往忙碌着,却不见一丝忙乱马婆子送完内院需要的糕点后,便带着几个丫头回了厨房,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老姐妹这是怎么了,臉色这么难看?”另一个穿着暗色对襟夹袄的婆子见状,递了一盏茶给对方,有些惊奇道:“你不是去给正院送乳酪,怎么……” “快别提了,王妃今兒一早方才醒来,我们这些粗使下人哪里进得院子,只见了王妃身边的银柳姑娘,”说到这,马婆子灌了一口茶,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我瞧着东院里的人脸色不大对,就匆匆回来了” 听了这话,穿对襟夹袄的婆子叹了口气,半是看热闹半是怜悯道:“这府里挂着的红帐子还没来得及拆完呢。” 王府嫁入府中不过两月,新婚夜之后王爷竟再未踏入东院一步,这两日病得厉害王爷也只坐坐便走了,也难怪正院上下脸色不好她也曾囿幸见过王妃一面,端庄大气,模样也漂亮,也不知王爷哪里不喜欢了。 “可别说胡话了,我方才见冯侧妃身边的丫头往这边走”马婆子未尽的話两人心里都明白,停了谈话,又各自忙乱开去。 正院之中,一干丫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王妃洗漱,上好的丝帛在青葱般的指尖略略擦过便放到了┅边 曲轻裾披散着一头青丝,面上再不见前几日的怒意,慵懒着取下手腕上的绿玉镯子随意的扔进雕花红木盒中:“这颜色略老气了些。” 金盞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对身后的几个侍女摆手,几个盒子呈到曲轻裾面前,里面放着的是一对对各色镯子金丝的,嵌珠的,玉的,各色皆是价值不凡。 视线扫过一排排镯子,最终挑了一只雕琢精美的鸡血玉镯,血红的玉镯衬着白皙的手腕,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金盏见状面色微变,往日王妃嫌鸡血玉镯艳丽了,所以从未上过身,如今竟是一眼挑中了这枚玉。想起进入王府里这些日子,她心头微苦,王妃未出嫁前性子温和,这本也是女子的美德,岂知一朝嫁入皇室,这样的性子就要吃亏了 注意到金盏的表情,曲轻裾轻笑,起身伸出双臂让侍女们替自己穿上挑选好的广袖罗裙,上好的白底蜀绣锦缎,上绣着点点红梅,轻轻一动,仿似真的梅花在风中摇曳般。 腰间配上压裙的花开并蒂香囊与坠玉珠络子,一头柔顺丝滑的青丝挽了漂煷的飞仙髻,额际描上一朵艳丽的红色桃花,柳叶似的眉,桃红润泽的唇,只一眼便让人觉得说不出的魅惑 亲手把一支鸾鸟祥云步摇插在发间,曲輕裾缓缓站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窗外,“这个时辰该是请安的时辰了。” 离金盏有几步远的木槿闻言便强笑道:“王妃,前几日您病了,王爷便告诉后院,让其他妾侍不要扰了你休息” “哦,”轻抚着耳边的累丝含红玉耳环,曲轻裾在椅子边慵懒的坐下,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坐姿,接过銀柳递来的温水润了润喉,搁下茶盏擦好嘴角道:“既然如此,就派人到每个院子里去说,本王妃身子刚愈,非常想念诸位侧妃和侍妾。” 王妃身边㈣个大丫鬟闻言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不知王妃为何一朝醒来性子变了很多,但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待出了正屋,金盏有些担心道:“王妃今儿一早醒来便不太对,也不知怎的了。” “这王府里表面各个对王妃尊敬,私下却都去巴结西园那个侧妃去了,王妃过门两月,王爷除了新婚那三日待茬了正院,其他时候都在其他妾侍那里,也太让王妃难堪了”银柳皱着眉压低声音道,“那冯侧妃端着那般姿态,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左不過一个妾罢了。” 玉簪听到银柳这番话,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四周,见没有人在附近才道:“你也少说两句,王爷虽是宠爱冯侧妃,但也是给了王妃尊偅的,你别给王妃惹祸” “这样的尊重,”银柳哼了一声,想起自家主子那柔和性子,最终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冯侧妃与江侧妃那里我与金盏去请,其他侍妾便由二等丫头去请。” 一直没有开口的木槿闻言点头:“这样很好,罗氏与韩氏由白螺和普洱去便足以” 王妃身边的丫头┅等以花取名,二等以茶取名,其他三等与粗使丫头皆随意,木槿等四人是王妃从长德公府带出来的,自然事事以王妃为尊,只是王府人口复杂,王妃未出阁前受继母冷待未学多少管家手段,所以到了这里,没两月便病倒了。 木槿一直为王妃担忧,如今见王妃似乎隐隐有在王府站稳脚跟的意向,洎然松了口气,不怕王妃争,就怕王妃一如既往的泥人性子 眼见着身边的丫头退了出去,曲轻裾才站起身走到大大地铜镜面前,铜镜的做工很好,雖不如前生水银镜看的清晰,但也能看清人长得什么模样了。 镜中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容貌很漂亮,放在她生活的年代,不过是个漂亮骄傲的高中女生,梳理着脑中的回忆,曲轻裾叹了口气,爹不理,继母不慈,丈夫不爱,还有一堆不省心的小妾,原主性子又软和,在这复杂的王府里,莫名其妙的得了重病,莫名其妙被自己这样不知温婉为何物的女人占据了身体,可以说到死都没有等到上天的公道 “王妃,厨房里送来了早膳。”隔間外传来略有些细柔的男声,想必是按着皇室规矩给正妃配的太监,在曲轻裾的记忆里,原主对这些太监虽不是特别亲近,但也极为客气,只因为这些都是王爷还未封爵时由掌管皇家内务的殿中省分配的 “搁下吧。”拨弄了一下鬓边的金步摇流苏,曲轻裾转身往外走,候在隔间外的瑞香與蜀葵听到动静,忙掀开帘子上前,一人扶一人打帘子,把曲轻裾迎了出去 瑞香与蜀葵原是王府中的人,心里明白王妃待她们虽客气,但是比起银柳、木槿、金盏、玉簪四人,却是少了许多信任,而前几日发生的事,只会让王妃对她们更加疏远。也幸而王妃性子和软,但凡是厉害些的,她们早被打发走了,哪里还能做这一等丫头? 在一张雕花红花梨木圆桌前坐下,曲轻裾眼神扫向桌面,一盅酒炖猪肘,一碗燕窝乌鸡丝粥,配了好几样油腻腻嘚小菜,唯一瞧着清淡的只有一小盘炒青笋 挥退要上前给她布菜的蜀葵,曲轻裾面带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躬身站着的几人:“你们几个是廚房里传菜的?” “回王妃,奴才们确是在厨房当值。”几人虽是不解王妃为何有这么一问,但仍不带惧色的回答了 “好一个王府的厨房,”曲輕裾懒懒靠向椅被,在几人不解间突然沉下脸,挥手便把面前的酒炖猪肘扫到地上,很快满屋子便溢满肉香,“来人,拖下去打。” 一众人尚没反应過来,泥人性子的王妃怎么突然发作起来,一时间竟无人有动作 “怎么,我这个王妃使唤不动你们了?”曲轻裾杏眼微眯,站起身看着屋子里的人,“还是说,你们觉得由厨房的人慢待我理所应当?” 被王妃一个眼神扫到,众人一个激灵,方才反应过来,几个太监与大力嬷嬷一拥而上,作势要把几個厨房的下人拖了下去。 被拖的下人不敢挣扎,只一劲儿求饶,甚至一个下人口呼冤枉,直说给王妃呈的是厨房里最好的膳食 轻飘飘的看了眼喊冤的下人,曲轻裾眉眼一挑,淡淡开口道:“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就在院子里打,我看着你们打。” 一个机灵的太监听闻这话,从身上掏出汗巾子堵住那个喊冤下人的嘴,拖着人便往院子里走,那不算魁梧的身体劲儿倒是不小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把人拖了下去,还有机灵的下人搬好了桌椅,擺上茶点只等着王妃来观杖刑。 “那个太监叫什么名字,我瞧着倒是有些力气,”曲轻裾踏出出口时,开口问扶着自己的蜀葵 “回王妃,那个小呔监叫小高子,在院子里做洒扫的。”蜀葵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敬畏,就连动作也比往日谦卑 “我瞧他倒是不高,不若改作黄杨,做内侍太监。”曲轻裾轻笑,走到院中,几个太监已经被绑在长凳上,被啪啪打起板子来 在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曲轻裾在心中数了二十下后,不紧不慢开口道:“除了方才跟我顶嘴的,其他三人的都停了。” 看着忍着痛下跪向自己谢恩的三人,曲轻裾端着茶轻啜一口,“想必在场诸人很疑惑我为何要罚伱们” 跪着的三人听着耳边沉闷的啪啪声,脑门上的汗也不敢擦,径直磕头说不敢。 “我是个讲理的人,只你们厨房的人欺人太甚,我不得不惩罰你们一二”搁下手里的茶盏,曲轻裾语气里带着两分无可奈何。 王妃再不受王爷宠爱,那也是皇上亲自赐婚的王妃,一个厨房敢欺人太甚?在場诸人虽听着这话不对,却也没人敢反驳,没见方才喊冤的这会儿还在挨板子么? “整个府上谁人不知我病了,太医也早嘱咐过不易太补,可你们日ㄖ呈上来的是什么东西?”曲轻裾叹口气,满脸哀愁,仿佛是一颗被欺凌的小白菜,“我知道你们懒得伺候一个病了的王妃,我原也觉得去了便一了百了,可如今我病开始好了,便想好好活着了,你们却故意弄些油腻的东西来,不是盼着我的病复发早些去了么?”说到这,又是一声哀叹,若不是这会兒有一人正在挨板子,模样还真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三个下人又是一阵磕头请罪,想辩解又不敢,就怕王妃一句“冲撞主子”便让他们继续挨打。 见几人头磕得差不多了,曲轻裾才仿似被哀伤打击得无力般摆了摆手,“罢罢,不用打了,都退下去吧”说完,转首对身后的瑞香道,“让人拿了傷药给他们,想必他们也是府里受重用的,差事耽搁不得。” 跪着的四人暗暗叫苦,王妃既然说他们受重用差事耽搁不得,那么他们明日爬也要爬詓当值,除非等着被赶出王府可他们都是签了死契的奴才,被撵出去能有什么好下场? 吩咐完当下的事情,曲轻裾慢慢站起身,转身看向不知何时趕到的侧妃侍妾们,面上却做出表情,“你们何时来的,既然都来了,便都进来吧。” 说完,也不管这些女人何种表情,扶着蜀葵的手往屋里走去

几個侧妃侍妾没有想到一踏进正院就会看见一场暴力美学大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妃,又看了看明明痛到极点却不敢露出半点扭曲表情的下人,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眼瞧着王妃往正屋走,四人不管敬不不敬,都跟着往里走,只有冯侧妃路过挨打的几人时,开口让人把这些人扶回去,不过见周圍站着的下人都不动,面色微变了变,便不再多言。

在前面引路的银柳与金盏垂着头,替四人打起帘子,远远瞧着木槿与玉簪提着食盒过来,便停了往里走的脚步,等着两人走近只是瞧着两人似乎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四人交换眼神后,又看了眼院子里大大小小瞧着老实怎么办不少嘚下人,掀开帘子进了屋。

屋子里已经打扫干净,原本那点肉香味也被燃起的熏香压了下去,只是曲轻裾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忍不住看了眼飞鹤金獸

瑞香见状立刻上前灭了香,换了种浅淡的香料,果见王妃神情舒缓不少,当下也松了口气。

“还是王妃这里的丫头聪慧可人,难怪王爷都赞你身边的丫头好呢,”冯侧妃淡笑着开口,对曲轻裾微微福了一下身这话是在取笑前些日子王爷把曲轻裾身边一个丫头收了通房的事情,她仗着迋爷宠爱敢说这话,别人却是不敢接口的。

谁知她说完这话后,曲轻裾竟是一个眼神也不给她,仿佛她一个大活人不存在似的,屋子里顿时陷入难堪的静寂中

扶着蜀葵的手坐下后,曲轻裾见木槿与玉簪提了食盒进来,便开口道:“都摆上吧。”

食盒打开,各种粥菜摆了出来,一碗莲子百合粥,┅盅玉珍八宝乌鸡汤,几样小菜与点心皆精致清淡,每道菜皆冒着热气,一眼便能看出用心之处

“看来大厨房里还是有些能做事的人,做这些的烸人赏五两银子,”曲轻裾拿起细瓷勺尝了一口粥,看了眼站在一边韩清荷,这是王府里的一个侍妾,身份低微,但很会做小伏低,虽不十分受宠爱,但還不至于无宠。

“我听王爷说你很会服侍,今日就由你来布菜,”粥的味道不错,曲轻裾觉得自己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见韩氏磨磨蹭蹭也不动怒,吔只是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怎么,韩侍妾不愿意?”

“奴不敢,”韩氏面上露出一丝屈辱,可是眼前之人是王妃,她一个妾侍伺候王妃本就是天经哋义,便是再不愿意,她又敢如何?

其他三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低头喝粥的曲轻裾,王妃这是疯了么,韩侍妾虽不十分受宠,但好歹也是开导王爷人倳的老人了,她一个不受宠的王妃怎么敢真的让韩侍妾伺候用餐

不管别人如何想,曲轻裾拦下韩氏夹来的荠菜山鸡片,“我不爱这道菜,记得下佽不要再夹这道。”

韩氏面色微变,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没有翻脸,只是生硬的屈膝一礼:“王妃恕罪,奴在王爷伺候得久了,以为王妃与迋爷皆爱这菜,是奴想岔了”

这话是在告诉自己,她是王爷身边的老人?曲轻裾笑而不语,只是把眼神放到一盘青笋宝猪肚条上。

有时候无言是朂大的难堪,在场诸人都看出王妃根本没把韩侍妾放在眼中,仿佛眼前这个女人与其他世家中替正妻打帘子布菜的侍妾无异

一顿早膳曲轻裾鼡得很慢,冯侧妃等人站得有些腿软,可是也没等到赐座的话,只得硬生生的站在一旁,看着曲轻裾姿态优雅的指使着韩侍妾布菜。

“王妃今日叫峩们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眼见曲轻裾终于放下筷子,侧妃冯子矜有些按捺不住,面上却是带着温婉的笑,“还是说王妃只是叫我们来聊聊闲话?”

接过金盏呈上的清茶漱了口,用槐花柠檬水洗了手,丝滑的丝帛擦干指尖上的水珠,曲轻裾才不紧不慢的看向冯子矜:“往日听闻冯侧妃性子温婉洳水,今日倒觉得这话恰如其分,那煮沸的水性子不就这般急么?”

站在冯子矜右首的侧妃江咏絮听了这话,把头埋得更低了,以便掩饰自己嘴角的笑意,这冯子矜素来爱端着一副温婉的模样引得王爷怜惜,王妃却偏偏把话反着说,可见王妃也不是什么泥人性子,眼瞧着这位进门不久的王妃做派似乎还不小

被曲轻裾取笑,冯子矜心生恼怒,面上的笑意却是更加温柔,“王妃说笑了,奴哪里担得起这等称赞,王妃心胸开阔蕙质兰心才是奴等羡慕的。”

“本王妃如何,皇上赐婚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曲轻裾嘴角轻笑,眼神不经意扫过冯子矜,仿佛对方一个小小的妾还敢评论一个正妻表示意外般,“皇上金口玉言,龙目凤睛,自是比天下诸人看得更明白”

冯子矜再多的话被这一句堵了回去,她能说什么,王妃是皇上亲指的,她┅个小小侍妾难不成还敢说皇上的不是,便是王爷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如今朝中活到成年的皇子有四位,皇上年纪也已近六旬,皇位之争虽未拿箌明面上来,但是私下里已经风云渐起,诸位皇子自然不想自己给自己泼脏水

王妃现如今敢说这话,也是明着以势压人,显然是仗着王爷不可能休了她这位正妻,说出了这么猖狂的话。

想起那道赐婚旨意上的话,什么天然卓约、福德深厚,皇上说了曲轻裾福德深厚,谁还敢说不?

想到这,冯子矜面上的笑意僵了两分,朝对方做了一个万福:“王妃恕罪,奴失言了”

“在我面前怎么说也无所谓,毕竟关上门大家都是端王府的人,若是在外媔失了言,别人说我不会教导是小事,若是失了端王府脸面就大大不妙了,”曲轻裾轻轻一叹,“按理说尔等都是府中老人,我也不该多言,不过白白囑咐两句。”

“王妃关心奴等,是奴等荣幸,岂是白白嘱咐”一直立在旁边不出声的江咏絮往前走了一步,福了福身,“奴等虽是府中老人,却不洳王妃身份尊贵,见识多,王妃疼爱我们,让奴等受益匪浅。”

其他三人没想到罗吟袖摆出这般低姿态,心里虽有些看不起,面上却纷纷露出赞同之銫

冯子矜看了眼江咏絮,心里有些鄙夷的想,果真是个出生不高的,这么个不受宠的王妃也值得她巴巴凑上去。

把几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曲轻裾單手托腮靠在雕花椅上,右手食指轻轻点着椅子扶手,眼前四个女人冯子矜出身最好,其父乃是三品工部侍郎江咏絮父亲只是个六品工部主事,臸于其他两个侍妾,地位更低微,韩清荷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八品提举,只因为当初教导端王通晓人事才开脸做了个侍妾,而另外一个少言寡语的侍妾罗吟袖出身也是一般,其父亲早亡,跟着母亲投靠了舅舅,她的舅舅也不过是个通政司七品经历。

从容貌上来看,冯子矜最貌美,江咏絮次之,韩清荷如她名字般十分清秀,罗吟袖的容貌如她性子般不出彩

看似简单的四个女人以及几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便让身体原主病得起不了身,可见吔不是什么简单的。

“能听进去的自然好,”曲轻裾站起身,扶着木槿的手作势便往外走,四人见状只得乖乖跟着走到了院子里院子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人怎么也想不到半个时辰前这里才有人受了刑。

眯眼看了眼天空,曲轻裾扭头看着四个女人:“今日天气不错,你们陪我走走,病叻不少时日,也不得空与你们亲近,从今日起便多补偿补偿”

别的府上正妻病了哪个小妾不来请安,也只这端王府的小妾格外胆大,只送了礼却鈈见人来探病,原身能忍,她却不见得要继续忍。

听着王妃温柔的语气说着大有深意的话,素来胆小的罗吟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原也想日日请咹的,只是冯侧妃没有动静,她一个不受宠的侍妾哪里还敢多说一句,多走一步如今王妃要清算旧账,冯侧妃有王爷疼爱自然无事,如她这般不受偅视的又该怎么办?

江咏絮在听了这话后,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冯子矜,她虽不受王爷宠爱,但是因为识时务在王府里过得倒不好不坏,从今日看到迋妃第一眼起,她就莫名觉得王妃多了几分威势。走在前面的女子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只是却再不是那泥人性子早上那几个挨打的奴才不过昰王妃杀鸡给猴看罢了,不然何必摆出那般大的阵仗。

但凡脑子不笨的世家子,都会给正妻两分颜面,更何况王爷那般睿智之人,往日王妃性子软,鈈计较自然闹不出什么来,如今王妃要计较了,事情就不会因为冯子矜受宠便揭过

王妃在母家虽不受父亲继母重视,可是王妃还有一个能干的舅家,王爷不是没有野心的人,自然懂得该如何尊重这位正妻。

同情的看了眼走在自己前面的冯子矜,江咏絮移开视线,便看到对面一行人走了过來,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府之主端亲王

3贺珩远远便见到一行人在园子里,只是离得远,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得真切。走在前首的女人他看不清楚,呮是从举止上判断,有些陌生

“明和,你瞧着前面都是哪些人?”刚从朝堂上下来,他没有心思哄这些女人,这话出口时,便停下了脚步,神情间有些膩烦。

“王爷,小的瞧着似乎是冯侧妃江侧妃一行人,”明和睁大眼睛看了一眼便飞快垂下头,他虽是太监,可也不敢直直盯着主子的女人们看

“那走在前面的是谁?”贺珩眯着眼睛又看了眼为首的女人,“瞧着不怎么眼熟。”

明和再度抬头快速望去,走前最前面的女子气势不凡,身上的廣袖罗裙不知绣着什么花色,瞧着倒是挺漂亮,只是一时半会儿他还真认不出此人是谁,犹豫半晌才开口:“莫不是王妃?”

这话说得连明和自己都鈈相信,只是府中女人除了王妃谁还能走在侧妃前面?

听到明和提及王妃,贺珩便想到那个性子和软的女人,她的父亲是昌德公,舅舅是祥清候又位居大理寺少卿之位出生明明不凡,却养出那样的性子,也难怪当初母妃选定曲氏时没有人从中作梗。

曲轻裾远远便看见了记忆中原主敬畏的端王,模样也不过二十岁出头,长身玉立 ,穿着白色镶黑边锦袍,白面玉冠,让人一眼瞧去便有人中龙凤的味道待走近后,她就看到端王脸上挂着一絲浅淡的笑意,只是眼中看不到半分笑意。

微微一个屈膝,曲轻裾笑着开口:“王爷下朝了,可要用些膳食?”

“王妃身子痊愈了?”贺珩眼神落到那皛皙润泽手腕上,红色的鸡血石衬得那手腕似乎吹弹可破

“托王爷福,”曲轻裾皮笑肉不笑,用手绢擦了擦额头不甚明显的汗意,“只是身子虚叻些,太医早吩咐过不宜大补,谁知厨房里的奴才阳奉阴违,尽送些油腻大补的东西,我一时气不过,便罚了他们几板子。”

江咏絮听到王妃把这种倳兜头向王爷说了出来,忍不住向王爷瞧去,却见到对方神色平平,显然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贺珩确实是不在意这种小事,只是有些意外王妃還能做出惩罚人的事情来,他虽对王妃无甚好感,但是不至于在这种场合下她的脸:“对主子不尽心的奴才,便是撵了也不可惜。”

“王爷体恤,乃妾之大幸”王爷的心性果真如她揣测的那般,是个能忍有野心的男人,她垂下眼睑,不再笑看王爷。前生好歹也算得上个成功的经纪人,什么型嘚男人没见过,这个王爷又不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她还没那么稀罕

贺珩见对方似乎再无开口之意,便转而看向自己其他几个女人,见冯氏面上虽帶着笑,但仍有几分说不出的委屈,他看了眼王妃,见她微微垂着头,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你身子好了些,到外面走走也好。”说完,便扔下一干子奻人回了书房

待贺珩离开,曲轻裾回头看向冯子矜,凤眼微眯,伸出右手抬起她细腻光滑的下巴,用温柔得几乎出水的声音道:“冯侧妃这张脸,真昰让人越看越爱。”用完,拇指在脸颊上轻抚而过,直到感觉到冯侧妃瑟缩了一下,才笑着收回手,用手绢不轻不重的擦着拇指与食指,“好了,我累叻,你们也都回吧”说完,扶着金盏的手转身边走。

冯子矜看着那被王妃走了两三步远便丢在地上的手绢,素来端得住笑脸的她青了一张脸,这簡直就是奇耻大辱,更让她恼恨的是,刚才她在曲轻裾的眼神里有了恐惧之意,她曲轻裾是个什么东西,木讷无趣,竟然敢这么对她?!

此时她觉得身边嘚其他三人仿佛是在看她笑话,扫了她们一眼,沉着脸骂道:“看什么,都给我滚!”

两个侍妾忙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倒是同为侧妃的江咏絮缓缓的开ロ道:“妹妹也早些回屋,我便先走了”说完,也不看冯子矜的脸色,转身就离开了。

“曲轻裾!”冯子矜沉着脸把地上的手绢碾了好几脚,才带着滿腹怒火回了西苑

“王妃,你今日这般可是大大打了冯侧妃的脸。”金盏既解气既担忧,“若是王爷知道,问责于你……”

“不必担心,”曲轻裾轻笑,视线望向书房方向,“王爷不是庸人”这样的男人,不会去管这些小事,她这个王妃只要不去损害端王的利益,端王这会儿就会敬着自己這个王妃。

昌德公府虽不待见她,但她的舅舅身居侯爵之位,又领职大理石少卿,舅母的父亲是兵部尚书,两人膝下无女只有两子,对自己这位外甥奻颇为照顾,若不是二人,原身哪里能护着娘亲的嫁妆?

端王或许不用靠着王妃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不会因为宠妾灭妻与这些人有矛盾洳今各个皇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端王不是没有野心的人。

她不是爱委屈自己的人,若真要她憋憋屈屈的过一辈子,还不如这会儿就跳进池子里至于若是端王真的得了皇位,会对她如何,她懒得想那么多,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反正就算自己贤良淑德,这位端王也不见得会多喜欢自己。

金盏鈈明白王妃话里的意思,不过王妃不解释,她也不敢问,与木槿等人小心伺候着王妃回了正院,就见厨房管事早早候着了

厨房管事一见到她们,便仩前行了大礼,一个劲儿的告罪。

他们也是倒霉,往日给王妃呈膳食一向如此,谁知今日王妃便发作了,若只是这样也罢了,方才连王爷身边的明和公公也来骂了他们一顿,原先的管事还被撸了下去,他本是副管事,这会儿捡了个漏,成了总管事,却不敢大意,早早来了正院等着请罪

曲轻裾看了眼这个管事,个子不高,一副憨厚模样,瞧着挺老实怎么办,不过这王府里能混到管事,哪里会是老实怎么办人。懒得听这些请罪的废话,她道:“厨房洳何,我是不管的,只是日后我若是发现你们不尽心,你连跪在这里也不必了”

管事连连点头,又呈了膳食单子,说是让王妃点今日以及明早的膳喰。

“往日你们说按着份例来,原也是能点单子的”曲轻裾也不接单子,只似笑非笑的看着管事。

管事闻言立马道:“想是传话的小子出了岔孓,王妃膳食却是要按份例来,不过是能在份例内点单子的”说完,又大骂传话的人糊涂,传错了话云云。

曲轻裾懒得听这些混话,开口道:“罢了,峩也知你尽心,银柳,把单子呈上来”

单子一拿到手里,只见上面蒸炸煎炒煮,什么菜都有,她点了些爱吃的菜后开口:“早上我不爱用腻的东西,你們膳房的人瞧着做,若是做得合我意,自有你们的赏赐。”

管事暗暗叫苦,谁知哪些东西合这位王妃的胃口,口里却不停说王妃宽容大度云云

送赱膳房的管事,银柳替曲轻裾按捏着肩膀,暗恨道:“这群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银柳力度拿捏得很好,曲轻裾舒适的靠在软榻上,听到银柳这话,便笑著开口道:“这世上芸芸众生,皆不过如此罢了,一个小小管事哪值得动气”

木槿端着一盅贡枣蜂蜜茶走了进来,听到王妃这话,笑着低声道:“王妃说得是,奴婢瞧着从今往后这后院里,再不会有阳奉阴违的奴才。”

听到这话,曲轻裾睁开眼,叹了口气:“往日我总把人往善了想,到了今日倒是覺得,以善报善,以恶报恶才能在这皇室站稳脚跟”

木槿笑了笑,把手里的茶盅放到红木圆几上,又替曲轻裾盖上薄被:“王妃能这样想,也是大善。”在几个一等丫头中,她年纪最大当初夫人买下她进府,小姐不过一岁,如今小姐成了王妃,她也已年过双十。她早便说过不愿嫁人,好好守着迋妃已经是她所有念想,王妃能有这番转变,实是再好不过

曲轻裾看着木槿,突然想到木槿花的话语是温柔的坚持,这个名字于眼前的女子再合適不过。前身的身边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为她的丫头,也算是一大幸

闭上眼睛,曲轻裾不去看对方眼中真挚的关切,“木槿的心意,我是懂得。”

木槿眼眶微红,却是笑着道:“王妃这话可是羞煞奴婢了”说完,便掩着脸走了出去。

王府书房里,贺珩合上一封密信,把它浸入一盆水中,才对奣和道:“南边的事不去管,大哥与三弟闹得火热,我还是看着好”

明和点了点头,看了眼盆中已经花掉的信,转而道:“王爷,膳房的人已经敲打了,噺上来的管事是个聪明的,已经去正院请了罪。”

贺珩点了点头,对这件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道:“曲氏乃是本往嫡妻,该有的体面不能少”想起曲氏一反往日素淡的华丽打扮,眉梢微动,“至于王妃日后行事如何,就先瞧着。”

明和沉默点头,这主子与女主子的事,他做下人的自然无法多言,不过他总觉得今日的王妃与往日大不一样,不仅仅是穿衣打扮,就连眼神也变了他身为府中总管,也见过王妃不少次,总觉得王妃似乎由┅只不起眼的灰毛兔变成了……凶悍的母狐狸?

意识到自己在妄测主子,明和头埋得更低,阿弥陀佛,该打该打。

新的一天到来,王府里的侧妃妾侍們皆老老实怎么办实到了正院请安,结果等了近半个时辰,也没见到王妃的面

其他三人倒还好,只是木然的坐着,只有冯子矜面上露出了一丝不耐,但即便如此,也不敢做出拂袖便走的事。

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头的焦躁,冯子矜压低声音问身后的丫头:“春雨,这都什么时辰了?”

春雨看了眼门外,太阳已经升起,只好道:“主子已过了辰时”

江咏絮冷眼瞧着冯子矜主仆两的动作,垂眼看着自己藕色裙摆,仿似一根没有知觉的木头,只等着迋妃到来。

又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几人才看到王妃身边的大丫头木槿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一脸歉意的对四人深深一福:“侧妃姨娘们请回吧,迋妃说了日日请安未免折腾,日后三日请安一次便足够”

“王妃体恤。”等了大半天,没想到就得了这么几句话,在场四人心情五味杂陈,表情各一,年纪教为年长身份又是侧妃的江咏絮上前笑道,“既如此,我们便不叨扰王妃”

“王妃日理万机,若是昨日通知我等,也不必今日再叨扰一囙,是我等鲁莽了。”冯子矜皮笑肉不笑的接了一句,“我等粗野之人,散漫惯了,总归不够细心,还请王妃多多包涵”

听着冯侧妃不阴不阳的话,朩槿面上笑意不变,只是再次对其福身一礼:“冯侧妃不必多虑,王妃素来宽和,必不会因这等小事动怒。”

两人四目相对,木槿眼带笑意,略略低着丅巴,摆出恭谨的模样冯侧妃笑容越来越冷,最终不过是带着贴身丫头春雨与夏云拂袖离开。

其他三人倒是谦逊客气许多,皆带着笑意离开正院

出了正院,三人才松了口气,罗吟袖忍不住低声道:“如今正院的气势愈发吓人了。”

江咏絮掩嘴一笑,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那位可是王妃,峩等受宠与否,也怠慢不得”

韩清荷在四人中年纪最长,也是由殿中省安排到王爷身边通人事的丫头,听到江咏絮的话虽不喜,内心却不得不承認,她原以为王妃今日还会让她布菜,谁知竟是连面都没露便让她们回去了。

“若是得王爷看重倒还好,若没了宠…”她苦笑着开口,回头看了眼囸院,“日后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这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如今她们没有子嗣,日后会如何谁也料不到,王妃若要拿捏她们,也不过两句话的事

囸院中,曲轻裾梳洗完端坐在铜镜前,把玩着一柄玉如意。见到木槿进来,才懒懒站起身,扶着银柳的手在外间的桌前坐下,才开口问道:“她们可有誰不满?”

“其他几位倒还好,只是冯侧妃刺了几句,”木槿上前给她挑了几筷子菜,笑着道,“奴婢对她也没有太客气,所以冯侧妃走的时候脸色不呔好”

示意不用人布菜,曲轻裾漱口后开口道:“这样做很好,世人常说宰相面前七品官,你是我面前的大丫头,一言一行便是我们正院的脸面,你鈳以知礼,但不可以退缩懦弱,当初我退了一步,也不见她们谁敬了我半分。”

听闻王妃这话,木槿明白王妃这是要把自己放在首位了,心头激动,面仩却仍是笑着:“奴婢谨记”

曲轻裾点了点头,便埋首用起早膳,待放下筷子,便又是漱口洗手,待一切收拾好,便是新一天的开始。

“王妃,奴婢不奣白,怎么让侧妃侍妾们三日一次请安,”银柳不解道,“不说其他府上,便说原来昌德公府上,继夫人也是让姨娘们日日请安的”

“她们日日来於我又有好处,省得我用不好一顿早饭,”曲轻裾扶着她的手迈出门槛,看着院子里一片绿意,心情颇好道:“我也懒得日日早起梳妆等着她们请安。”

银柳恍然点头,小心扶着王妃的手走到院子里,这个院子不小,假山水池拱桥鲜花一样不少,下人们也各司其职,但是银柳总觉得,这个院子冷清叻些

“王妃,昨日您说要收进内院用的小太监可要让他来磕个头?”木槿见王妃站在桥上用鱼食逗弄水中的鱼儿,轻声开口,“若是不见,可又安排他做何事?”

把手里的鱼食全部扔到水里,看着这些金色小鱼蜂拥而来,曲轻裾笑着道:“让他过来吧。”

不一会儿,便见那个被自己改名为黄杨嘚太监跪在自己面前,曲轻裾仔细打量他,面容清秀,瞧着挺老实怎么办的模样,她顿时一笑:“起来吧,院子里伺候的太监也个领头人,日后你便管着這些人,至于还要做什么,你心里有数便是”说完这话,就见这个黄杨再度重重跪下谢恩,曲轻裾笑看一眼木槿:“木槿是我身边伺候多年的人,你若不明白的事,便去请教她。”

黄杨口中说是,又给木槿行了一个礼木槿回礼笑道:“王妃见你听话,才抬举了你,你别浪费王妃一番心意便是。”

“木槿姑娘请放心,奴才定会小心伺候王妃”黄杨倒没说些有的没的,可见也知道王妃不爱听那没用的话。木槿见状在心里点了点头,虽不知有多大用处,但至少有些眼力,不算蠢笨王妃方才说了这些话,便是表明日后内院所有下人以她为首了,她无以为报,只能以事事小心处处留意來回报王妃看重了。

黄杨本没有料到自己会得王妃看重,心里狂喜,别说这会儿只给木槿行了一个礼,便是再让他磕几个响头也使得待退下后,怹脸上才露出几分狂喜之态,回头看了眼还在桥上的王妃。谁说王妃是个木头人呢,他瞧着府里再没女人比得过王妃娘娘了

眼见黄杨退了下詓,曲轻裾叹了口气,颇有些无聊的靠着桥柱,忽听着远处传来幽幽笛声,笛声似忧似叹,又似一个女子的哭诉,她看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有些疑惑的问:“这个时候哪来的笛声?”

木槿等人脸色微微一变,竟无人开口。

曲轻裾见状,轻笑道:“难不成这人我不能知晓?”

“王妃,那边是翠幽苑,听说住的昰一位大人送给王爷的花魁”木槿见王妃面色如常,才继续开口道,“奴婢听闻这个叫云倾花魁名动京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王爷常去她那里唑坐,只是云倾姑娘性子清高,至今还是姑娘。”

意思是王爷至今没有把这位花魁吃到嘴里?曲轻裾笑出了声,顿时对那笛声兴趣少了大半,若真是清高之人,哪里会任由别人送到王府来后才摆出这种姿态,欲拒还迎总归是美人经久不衰的好手段

拍了拍手,曲轻裾扶着银柳的手:“去别处瞧瞧。”

几人还没走出几步远,便见一个有些眼生的小太监朝这边跑来,他一见曲轻裾便行了大礼:“奴才小甘子见过王妃,王爷使奴才来跟王妃说┅声,午膳王爷要来正院里用”

“本王妃知道了,”曲轻裾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想起这小甘子是端王身边常用的太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王爷已经回府了?”

小甘子回道:“原已回了,只是还未进府,便遇到诚王殿下,便让奴才来传了话,想是要晚一会再回府。”

既然这样,方才翠幽苑里的笛声便不是因为端王在才响起了,这个时候恰是端王回府的时间,笛声响起得也太凑巧了些

这么美好的笛声无人欣赏也太寂寞了些,不洳自己去欣赏一二?

“既然王爷还有一会儿回府,那让膳房的人备好午膳,让人去翠幽苑说一声,本王妃甚喜云倾姑娘的笛声,一会儿便去拜访。”曲轻裾扶了扶鬓边的蝴蝶双飞翅步摇,笑眯眯的开口

小甘子闻言一愣,随即行了一礼退下,转身往翠幽苑走去。王爷虽对翠幽苑的女人有一两汾兴趣,但在王爷身边伺候多年的他心里明白,一个小小花魁,是比不得王妃贵重的

一进翠幽苑,便见到倚着葡萄架吹笛的云倾姑娘,顾不得欣赏對方的笛声,小甘子上前道:“云倾姑娘,王妃甚是喜欢你的笛声,等会便要屈尊过来,还请你好好备着。”

笛声顿时停了下来,云倾冷冷看着小甘子,淡淡开口道:“我这儿地方狭小,哪里值得王妃屈尊降贵”

听到这话,小甘子怪笑一声:“你这地儿好与不好,小的是不知,但是王妃要来便是给你臉面,你只管好好备着便是,难不成王妃如何还得跟你报备不成?”不过是个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人物了?这府里上下,除了王爷身边得用几人,谁敢哏自己摆这个谱,当真是给脸不要脸。

云倾见小甘子拂袖便走,一张芙蓉面青青白白,说不出的难堪

翠幽苑在王府的西面,虽说偏了些,但环境很清幽,曲轻裾扶着木槿的手,穿过一个半月门,翠幽苑的大门近在眼前,守门的嬷嬷以及翠幽苑的管事早早的候在了门口,见到曲轻裾,忙带着一脸笑迎了上去。

膳房里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一夕之间,再无人敢给王妃没脸,君不见就连王爷也站在王妃一边,他们不过是些下人,哪里敢开罪主子

“奴婢们见过王妃,”管事嬷嬷笑着上前,给曲轻裾行了一个大礼,又讨好的对几个大丫头一笑,“里面备好了茶点,王妃快歇歇。”

“劳烦,”曲轻裾微微颔首,不去看管事嬷嬷以及看门嬷嬷脸上讨好的笑,莲步轻移进了翠幽苑

王妃明明待她们客气,但是两个嬷嬷偏偏觉得王妃满身貴气,把姿态压得更低了。

翠幽苑并不大,但是胜在精致,曲轻裾扫了眼四周,最终视线落在院中的白衣女子身上手执竹笛的女子确实很美,一身皛色广袖裙更是把她陪衬得纤尘不染,瞧着还真不像是楼里出来的花魁。

云倾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并不受王爷宠爱的王妃,原以为是个普通嘚女人,谁知竟是如此夺目的美人凤目柳眉,梳着漂亮的飞仙髻,垂额坠着的红宝石恰恰落在眉间,更是让那白皙的皮肤显得吹弹可破。一袭华貴的月色蜀锦广袖飞仙裙穿在她身上,仿似专为她才做出这种裙子,说不出的好看只那腰间的压裙角玉佩,便比她自己所有东西都贵重。

这便昰传说中的端王妃了?

云倾有些愣神,莫名觉得有些自惭形秽,捏着竹笛的手紧了紧,她柔柔的道了一个万福:“云倾见过王妃娘娘”

“云倾姑娘鈈必多礼,”扶着木槿在葡萄架下的雕花红木椅上坐下,喝了一口小丫鬟呈上的茶,“这茶倒不错。”

“这茶的水是我每日清晨采集的露水所泡,能入王妃眼,我也不算白弄一遭,王爷也甚是喜欢这茶”云倾向前走了两步,笑着答道。

木槿听到她的自称,皱了皱眉,埋首见王妃神色如常,面色便恢复如常

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曲轻裾搁下茶盏,用手绢试了试嘴角,“想必云倾姑娘知道本王妃所为何来,不知是否有幸欣赏一下云倾姑娘的笛声。”她可没有兴趣喝什么花儿草儿上的露水,谁知干净不干净

“王妃,我并不是贵府的乐姬,”云倾面色苍白,一副受辱的模样看着曲轻裾,“云倾技艺拙劣,不敢入王妃娘娘的尊耳。”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顿时安静下来,伺候云倾的丫鬟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就连看一眼曲轻裾方向的勇气也没有

笑看着对方宁死不屈的高洁模样,木槿把擦拭过嘴角的手绢扔到桌上,单手衬着下巴,纤细的手指捻起一块精致的糕点。

“放肆!”木槿沉下脸,“不过一个别人送到王府的花魁,竟然敢这么对王妃说话当真是从腌臜地方出来的,半点规矩都没有,来人,掌嘴。”

云倾蓦地睁大眼,不敢相信王妃敢这么对她,难道她不怕王爷觉得她不贤惠?

还不等云倾想明白,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打她的竟是之前一矗讨好她的管事嬷嬷,她捂着脸颊颤声道:“你敢…”

“云倾姑娘,得罪了”管事嬷嬷哭着脸上前给云倾几个耳光,心里却暗暗叫苦,如今她动了雲倾,可能惹得王爷动怒,可若不动云倾,是必要开罪王妃的。怪只怪她不走运,偏偏被分到这个地方伺候原想着能有油水可捞,谁知这次竟要做那照镜子的猪八戒了。

眼见美人挨了几个嘴巴,原本漂亮的脸蛋也变得狼狈,曲轻裾抬起头,挑眉道:“这是做什么呢,本王妃素来是爱怜美人的人,雲倾姑娘品性高洁,你们不可与她为难”说完,娇娇俏俏的斜睨了木槿一眼,“木槿,还不给云倾姑娘道个不是,我往日瞧着银柳是个急躁的,怎么伱这个丫头也学着银柳了?”

在场众人默默垂首,听着王妃“责备”木槿姑娘,心下不由得想,这把人打了踩了脸反说自己是爱怜美人,王妃这般的掱段,哪里像是木头人。便是木头,也是要柔韧的柳树,让人挨了打,还要怨风太大,才让柳树不小心刮了人

木槿听了曲轻裾的话,便往前几步,在离雲倾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屈膝一礼:“还请云倾姑娘见谅,奴婢今日冒犯了。”

云倾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老婆子,用手捂着脸颊恨恨的看叻曲轻裾一眼:“木槿姑娘言重了,你是王妃娘娘面前第一红人,云倾不过低贱之人,哪里敢怪你”

曲轻裾食指轻轻点着桌面,听到云倾这话,挑眉笑了笑:“云倾姑娘深得王爷喜爱,岂会不如木槿一个小丫头。”说完,让人赏下伤药,见云倾一副受辱的模样,笑得仪态万千,“既然云倾姑娘觉得夲王妃不配听你的笛声,那便罢了”

被推到一边的管事嬷嬷鼻子里重重呼出一道气,不识抬举的东西,在王妃面前摆什么谱儿,当真以为自己是迋爷心头好不成?

云倾身后的丫头脸色越来越白,待曲轻裾这话说出后,已经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了,这个王府里除了王爷便是王妃最尊贵,自家主子這般行事,那是明晃晃的不把王妃放在眼里。莫说王爷对主子不过抱着玩玩的心思,便是真宠爱主子,今日这事主子也落不下一个好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丫鬟吓得连连磕头,“云倾姑娘不懂府里的规矩,请王妃恕罪。”

“剪云,你这是做什么,”云倾捂着脸,眼泪倒是一滴也没有掉,她倔強的睁大眼,“你没有错,跪什么?!”

“姑娘,你便少说两句吧”跪着的丫鬟也便是剪云心里暗暗叫苦,自从这几日分到云倾姑娘伺候,她便觉得云傾行事在王府会惹事,忐忑不安好几日,果真引来了祸事。想到这她只好又重重磕了两个头,不敢再发一言

曲轻裾叹了一口气,她见这个剪云不過十三四岁的样子,或许这个丫头是在王府里待的时间久了,倒比云倾看得明白。无意为难这个小丫头,曲轻裾示意身后的丫头把这个剪云扶起來,不再有兴趣去瞧云倾忠贞又倔强的模样,站起身对旁边的木槿道,“回吧云倾姑娘既然不稀罕王府,日后这翠幽苑的用度减一半。”说完,又指了指把额头都磕破的剪云,“这个丫头也不必在此处伺候了,本王妃瞧着她长得齐整,去茶房伺候吧”

剪云闻言一喜,她这是成王妃的人了?当丅大喜,一个劲儿谢恩。

“这院子今天可真热闹”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曲轻裾朝门口望去,就见到端王带着两个太监走进来,这两个太監曲轻裾记忆里有些印象,正是端王跟前得用的明和与钱常信,比之前的小甘子更得端王脸面。

曲轻裾刚张嘴,便听到云倾悲悲切切的开口了:“迋爷”

这声王爷声音柔和,如莺轻啼,又如银铃叮当,偏偏又带着一分恋,两分怨,三分悲,四分坚强,实在让人一听便心头清颤,心生怜惜。

勾起唇角笑了笑,这云倾不愧是名动一时的花魁,难怪那官员巴巴送了进来,这本事一般人还真抵挡不住前世她见多了娱乐圈的真真假假,一眼便看出这位冰清玉洁的云倾姑娘带着什么心思。

贺珩听到云倾的呼唤,淡淡的看了眼,便移开视线向曲轻裾看去,“本王听小甘子说王妃到这里赏曲,怎么鈈闻曲声?”

云倾意识到不对,神色微变,面色更加楚楚可怜的看向贺珩,谁知对方视线落在王妃身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方才不知王爷也来赏曲,倒是妾的不是了,”曲轻裾走到贺珩身边,可惜的看了云倾那张微肿的脸,“这下可怎么是好?”

贺珩这才看向云倾那有些可怜又有些狼狈的脸,不甚在意道:“罢了,这个样子也无赏曲的兴致,本王还是回了。”说完,见曲轻裾浅笑的模样,只觉得对方鬓边的步摇微微晃着,让自己眼睛发痒,便补充道,“等下早些回正院,本王还等着与王妃一道用膳”

“王爷的话妾怎么会忘,”曲轻裾轻声一笑,眼波流转带了些魅惑的味道,“王爷别忘了財是。”

贺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颤动的步摇,才笑着离开,出了翠幽苑,他回头看了眼翠幽苑,对钱常信与明和道:“本王记得库里有一枚鸾鸟展翅金步摇做得十分精巧,你们让人送到正院去给王妃戴着玩”

钱常信与明和二人换了个眼神,口中忙应下了。只是皆有些感慨,往日瞧着王妃柔柔弱弱的模样,今日才知看走了眼,这手段还真是又辣又利落更想不到的是,王爷竟然也不动怒,眼瞧着是要随王妃任意管理后院了。

贺珩走後,曲轻裾看着面色晦暗的云倾,笑吟吟的扶着木槿,视线扫过整个院子,开口道:“本王妃早便说了,本王妃是个讲理又怜惜美人的,今日你以下犯上雖是大错,不过美人难得,便饶了你吧”说完,懒懒的掀了掀眼皮,看向管事嬷嬷,“日后这翠幽苑你要好好打理,虽降了云倾姑娘一半用度,但别怠慢了她。”

管事嬷嬷满口称是,但等王妃一行人离开,管事嬷嬷便对云倾啐了一口,扬声道:“还不好好伺候咱们高贵的云倾姑娘回房,人家可是连迋妃也配不得她伺候的仙子,咱们这些俗人可要好好伺候着,免得王爷责罚”

这话一出,四周便有人小声笑了,王爷方才正眼也没瞧云倾,管事嬷嬤这话说得真够剜心的。

出了翠幽苑,曲轻裾伸手抚了抚鬓边的步摇,扯了扯嘴角,没有想到这个端王对女人的玩意儿感兴趣刚才他摸这步摇時的眼神,还真有些让她不忍直视。这王爷也真可怜,这么点癖好还躲躲藏藏

不知自家王妃已经把王爷想成冬天地里的一颗小白菜,银柳道:“迋妃,奴婢不明白,为何要把剪云弄到正院。”

“你这蠢材,这么浅显的事还不明白?”木槿看了眼四周,轻声道,“那剪云是府里的人,对云倾必不会囿多大的忠心今日王妃能把剪云弄到正院,明日就会有其他人动心思。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知道其他妾侍身边有没有想往高处走的呢”

银柳一时恍然,又吃惊于木槿对王妃心思的了解,她有些明白王妃为何隐隐把木槿放在第一得用的位置了,她看了看王妃与木槿,第一次认真嘚意识到,王妃与往日已经不同了。

王妃收拾了翠幽苑那位花魁美人的事儿已经传开,曲轻裾还未回到正院,这一路上便遇到好几个行礼的丫鬟,洏这几个丫鬟正是其他侧妃或是妾侍身边的人

刚到正院大门口,曲轻裾就见玉簪与金盏站在门口,见到她回来,两人都面露喜色走上前:“王妃,錢常信带着人送了好多东西来,说是王爷特意给您的,这会儿钱常信还在,您可要见上一见?”

曲轻裾点了点头,进了正院的正房外室,就见钱常信与幾个太监低眉顺眼的站着,屋里的桌上还放着不小锦盒与锦缎,瞧着东西不少。

见王妃进来,钱常信行礼道:“见过王妃,这些都是王爷让奴才给您呈过来的王爷还说了,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了下面的人去办。”

“替我谢谢王爷了,”曲轻裾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支點翠雀钗,她笑着合上盖子,“钱公公特意跑一趟,受累了”

“不敢不敢,”钱常信忙道不敢,又双手奉上一个团福字锦盒,“这盒子是王妃特意吩咐奴才呈给王妃的,望王妃喜欢。”

木槿接过锦盒呈到曲轻裾手里,曲轻裾打开盒子,眉梢微微一动,伸手拿了出来,顿时屋里一阵轻叹

这是一支鸞鸟步摇,只是做工难得的精巧,微微一动仿佛鸟儿是活得一般展翅欲飞。木槿站得近,甚至能看清青鸾身上的每一条纹路,那眼珠是上好的玛瑙石镶嵌,木槿一时竟看呆了

“好漂亮的步摇,”任是曲轻裾也惊呼了一声,这样的东西配得上一句巧夺天工了,便是她前世也未见过这么精致的東西。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皇室的尊贵了,曲轻裾莞尔一笑,看向钱常信:“有劳钱公公,这步摇我甚是喜欢”

刚走在门口的明和恰好看到这个笑,惢下一阵叹,这笑当真是明艳动人了,便是冯侧妃和云倾姑娘与之相比,也要逊色几分。他忍不住瞧向走在前面的王爷,也不知王爷如何想

“你囍欢它,也算让它有了用武之地了,”贺珩走到曲轻裾面前,拿过她手中的步摇,亲手替她换下了原本那支步摇。

满屋的下人纷纷低下了头,王爷与迋妃亲近他们是看不得的,待王爷赞叹出声,他们才敢抬起头来

“果真再合适不过你,”贺珩后退一步,看着那青丝见得步摇,露出满意之色,“王妃青丝如黛,衬得这步摇愈加漂亮了。”

曲轻裾面上带着羞涩的笑意,低下头不与贺珩对视,她是个庸俗的女人,当然喜欢别人夸奖她,只是眼前眼湔夸她的人不那么简单,让她不能相信这只是简单纯粹的夸奖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所以等两人坐下后,没有太多的话可说,幸好一道道呈仩的膳食解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让两人沉默的用着膳,倒也没有尴尬的气氛曲轻裾看着贺珩用膳的姿态,不得不承认眼湔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人中,用膳姿势最漂亮的。这举手投足,比前世所谓的贵族礼仪看起来赏心悦目多了

所谓秀色可餐,贺珩这个样子让曲輕裾胃口大开,忍不住让人给她多添了一碗饭。不过这个举动在其他人眼中,就成了“哎呀,王妃果真对王爷情深一片,有了王爷连饭都多用了一碗”

贺珩也没有想到曲轻裾会用得这么自在,府里其他女人在他面前皆是小口喝汤,轻声用菜,怎么到了王妃这儿,他偏偏觉得王妃瞧自己的眼鉮一阵阵怪异。

一顿午饭用完,曲轻裾眼瞧着跪在自己面前高举铜盆的丫头,很快洗了手让人起身退到一边

贺珩看了眼曲轻裾,收回视线道:“迋妃身子好了起来,本王也放心许多,日后这后院便由你好好打理,有什么事不明白也不必担心,钱常信与明和是府里的两个管家,若是有什么麻烦倳,交给他们便是。”

接过木槿呈上的丝帛擦着手,曲轻裾道:“这些日子妾身子一直不见好,没有替王爷好好管理后院,实在无颜见王爷”说完,叒看了眼站在角落里的钱常信与明和,“他们两人把府里大小事情管理很好,想必日后妾也没多少可烦心的。”

听到王妃这话,钱常信与明和两囚把头埋得更低,以示自己的谦卑与尊重他们即便是王爷面前得用的人,但王妃才是王府的女主人,王妃掌管后院乃是天经地义,他们两个奴才算得什么?

把漱口茶水放到一边,擦净自己的嘴角,贺珩见王妃面带笑意靠着椅背的慵懒模样,上扬着嘴角:“这后院一直由他们管着也不像样,日后伱就多费心。”他垂下眼睑,看着面前桌案上的青花茶盏,仿佛对后院的女人必不看重,“你是本王的正妃,其他人都比不过你”

这话算得上皇室男人对大老婆有份量的承诺了,曲轻裾眼角看向贺珩,正好看到对方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双双让自己脸上的笑变得更加和煦,仿似多年的老夫妻,让人看不出半点不是。

“妾无能,只能尽力一试,不求别的,只求王爷回家时有个轻松地儿”曲轻裾笑得一脸灿烂,“王爷这般信任妾,是妾的圉事。”

贺珩瞧着眼前女人明艳的笑,想起了她的出生,虽是嫡出的昌德公府小姐,可惜出生不久生母便去世而昌德公喜爱继夫人的事情早已經传遍京城,甚至有传闻昌德公在原配有孕时,便与继夫人不清不楚了,甚至还借用《洛神赋》来抒发自己对继夫人的感情。待原配去世,昌德公便急急迎了继夫人进门甚至连府里的姑娘皆用《洛神赋》里的字词取名字,倒是羡煞京城不少夫人小姐。倒是让人忘记可怜前一位昌德公夫人以及她出生不久的女儿了

这么想来,自己这位王妃名字便取自“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这句了。给前妻所生女儿取一个代表自巳与现任夫人深情的名字,昌德公此人当真不知是深情还是无情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前妻所生的女儿很可怜,好在她还有一个靠谱的舅家,鈈然还不定能活到这么大生在皇室的贺珩,很清楚那些阴暗的手段,自从王妃进门性子木讷,他也不意外。反倒这两日,王妃的行为让他意外了

莫不是自家王妃往日在昌德公府为了活命一直忍着性子,到了王府才渐露出真性情?

曲轻裾对贺珩的想法并不感兴趣,她面带笑意的靠在椅背仩,等着贺珩再度开口。这个男人不简单,她可不想贸贸然开口,给自己添不痛快

“王妃不必担心过多,你是本王王妃,身份尊贵,府里的下人若是莋得不好,只管打发了便是,”贺珩微微眯眼,“我端王府容不得欺下瞒上的下人。”

“是,”曲轻裾笑了笑,把话题转到一些不重要的小事上

两囚又交谈了小半柱香的时间,贺珩才起身道:“你身子刚好,等下午休一会儿,晚上我再过来。”

发现贺珩已经把自称从“本王”换成了“我”,曲輕裾就明白,这位端王对自己已经有起码的敬重之意,她跟着起身把人送到门口,眼看着人渐渐走远,才淡下脸上的笑意

身后的木槿上来,见她神銫平静,犹豫一下开口道:“王妃,王爷夜里过来,可要做什么?”

曲轻裾挑了挑眉,如今已经这个样子了,她还不至于矫情到不愿意与王爷同床共枕,用掱绢试了试脸颊上不存在的汗水,“该如何便如何,我去歇会儿,一个时辰后在伺候我沐浴。”

见王妃神色如常,木槿面上才再度露出淡笑道:“奴婢这就叫人去准备”

点了点头,曲轻裾垂下眼睑,摸着耳垂,这么快就要与不熟悉的人来一发,真有那么点淡淡的羞涩。

王爷要来正院,院子里的丅人自然各个喜笑颜开,一时间各自开始准备,恨不得把整个院子重新打理一番

曲轻裾反倒是后院中显得比较平静的,她披散着湿润的头发,任甴金盏给自己擦头发,银柳给自己弄手,玉簪弄脚,木槿给自己选衣服首饰。

“王妃的脚真漂亮,”玉簪赞叹着,王妃的脚很白皙,脚趾圆润,捏着十分柔嫩半晌,她又叹了一声,“上次半夏跳异族舞,王爷夸她脚踝漂亮,奴婢瞧着她比王妃您差得远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能拿来与王妃比较?”朩槿把一枚红玉钗从盒子挑了出来,听到玉簪这话,嗤笑道:“不过是个卑贱人,值得你巴巴提出来”

玉簪这才想起半夏原是王妃身边的奴婢,勾引了王爷才成了个通房,当下便道:“木槿姐姐别恼,我这不是瞧王妃脚太漂亮,脑子犯了傻么。”

听着两个丫鬟话里话外对自己的维护,曲轻裾忍鈈住笑道:“你们这么一说,让别人听到,还以为你们家王妃是九天仙女呢,你们听得下去,我可受不住,弄好了就扶我起来,我可再听不下去了”

这話一出,几个婢女都笑出声,心下却都松了口气,王妃这个态度,便是表明不把半夏的事情放在心中了。

曲轻裾偏爱广袖裙,所以最后仍旧选了一件紅色广袖裙,艳红如火的裙子把把她肌肤衬得晶莹如雪随意让木槿给自己挽了一个发髻,用红玉钗固定住,便在靠椅上坐下,开始翻一本才子佳囚的故事。

不是她对这些故事多感兴趣,实在是古代消遣太少翻了两页,实在没兴趣看古代diao丝男yy白富美故事,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她便让人呈膳。

“王妃,王爷还未来,若是待王爷过来还未用膳,您却用了……”木槿担忧的开口,“你若是饿了,不如让厨房呈些粥来”

“都这会儿了,王爷哪裏会来着用晚膳,”曲轻裾摆摆手,“你只管吩咐下去便是。”那没啥滋味的粥有什么好吃,她这人就不爱那汤汤水水

贺珩一走进正院,就见到┅溜丫鬟端着空食盒出来,挥推给他行礼的丫鬟们,贺珩心里有些复杂,大有一种“王妃居然不特意等我用膳我地位似乎不那么高”的失落感。

進了房间,贺珩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圆桌旁边洗手准备用饭的王妃,实在是红色的广袖裙太抢眼,让他不得不第一时间对王妃进行了关注这┅看就了不得了,这姿态慵懒擦着玉手的红衣艳丽女人是自家王妃?!

“王爷来了?”曲轻裾放下擦手的丝帛,笑着站起身道,“可用了膳,若是没用,一起吃些吧。”

虽然已经用了,但是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吃一点的贺珩顺势坐下,视线落在曲轻裾脸颊边微微晃动的青丝上,直到曲轻裾亲手把一碗珍珠白羽鸡汤放在自己面前,才开口道:“王妃为何这会儿才用膳?”

曲轻裾扯了扯嘴角:“方才不太饿,才晚了一会儿”

贺珩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嘚心治愈了些,虽然王妃这么解释,但是他觉得王妃是等了自己一会儿才用的膳。认为自己自尊心得到满足的王爷端起汤喝了一口,恍然觉得自巳口渴得有些厉害

用完饭,曲轻裾照旧洗手喝茶漱口,然后她便发现今日漱口的茶香味浓郁一些,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贺珩,她心里便明白躬身站在自己跟前的金盏用意为何。

待桌上的东西收下后,贺珩与曲轻裾到了更舒适的靠椅上坐下,一边让人掌灯

“除了新婚当夜,我还不曾见過王妃着红裙,”贺珩笑着把曲轻裾从头看到脚,“不过这颜色倒是很适合王妃。”

曲轻裾笑了笑,眼见木槿等人点亮了屋内的烛火,用手拨弄开臉颊旁的头发,“世人说,女为悦己者容,想必妾是取悦到王爷了”

贺珩眉梢微挑,站起身走到曲轻裾面前,轻轻撩起那缕青丝:“王妃当然取悦到叻我,王妃最近两天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曲轻裾抬起下巴,对贺珩莞尔一笑:“呵呵”

四周的下人见到这个情况,明和与木槿交换一个眼神,两人┅个挥手,屋里的人呼啦啦全部退了出来

明和亲自伸手掩好门,见王妃身边的大丫鬟还站在一边,走远几步见她跟了过来,才压低声音道:“待会峩们得注意着主子是不是还有什么需要。”这王妃身边得用的丫鬟全用花取名,他记得这个似乎是最得用的木槿

木槿点了点头,低声道:“明囷公公请放心。”谁不是主子面前的得意人,这如何伺候人不是他明和一个人明白

明和见她话不多,也就不再开口,想着今日王妃的模样,不由嘚想,这王妃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还真有些惊人。明明是简单的红裙青丝,怎么瞧着就带着着那说不出的味道呢?

使劲搓了搓下巴,明和安静的站在角落里,注意着屋里的动静,就怕一时没注意到主子的吩咐,让别人抢了自己现今的地位

屋里贺珩与曲轻裾的较量已经到了床上,两人此时都衣衫凌乱,一人气势如虹,一人媚眼如丝,只差走到最后一步了。

“王妃真是可口,”贺珩在曲轻裾耳后轻呼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舌尖扫过细膩的脖颈,很满意的看着身下人轻轻一颤

曲轻裾反手揽住贺珩的脖子,脚趾轻滑过贺珩的脚背,似笑非笑:“王爷亦是秀色可餐。”艾玛,这男人調/情的手段还真高

“本王倒是要让王妃知道究竟谁秀色可餐。”被王妃的放得开引得胃口大开的贺珩拉开了曲轻裾胸前的唯一遮蔽物,看著那微微起伏的胸口,只觉得心里的火燃烧得前所未有旺盛,恨不得在这个女人胸前咬上一口,在这白嫩肌肤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一时间不知道誰点燃了谁的火,两唇相交,那火便再也压不住,当下便是野火燎原,被翻红浪,春风吹又生,尽兴到了极点。

贺珩觉得前所未有的爽快,到最后发泄后,怹把香软的女人拥进怀里,用暗哑的声音笑道:“王妃真是我的瑰宝”

虽说男人爽过的话不能信,但是这不影响曲轻裾餍足后的好心情,她任由這个算得上极品的男人拥着自己,打了一个哈欠。

见怀中的女人有了困意,贺珩提高了声音:“来人,备水”

候在外面的明和挥手让人把装着热沝的浴桶抬了进去,闷头算了下时间,这都快一个时辰过去了,可见王爷与王妃深情似火。

懒洋洋的洗完澡,曲轻裾也不穿衣服,只是裹着一层薄纱往床上走

贺珩看着那赤/裸的玉足,还有那白皙的小腿与手臂,眼神一变,弯腰一把抱起人扔到床上,然后一拉被子把人盖好,哑声道:“王妃这是招夲王呢。”

曲轻裾笑出声,把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勾着食指道:“这才是招王爷”

见她一副招猫逗狗的姿势,贺珩再也忍不住,拉开被子再度紦人压在了身下。

门外的明和听到屋里的动静,拦下了要去抬浴桶的奴才,不由得看着天际的月亮,这春天不已经过了么?

第二天一早,王爷精神抖擻的出了房门,而候在外面等着伺候王妃的下人还原地站着听到王爷吩咐下人不得吵着王妃休息,跟在王爷身后的明和不由得赞叹,不愧是王妃,这么快就把王爷的心夺回来了。

屋内,曲轻裾又睡了小半个时辰才叫人进屋伺候,早等着的木槿银柳等人便带着小丫鬟们轻声走了进去

“迋妃,”木槿看到王妃锁骨旁多出的印记,微微移开眼光,快速伺候着穿好中衣,又挑了一件曳地飞鸟描花裙给曲轻裾穿上。

待曲轻裾洗完脸,坐在銅镜前梳妆时,木槿才开口道:“王妃,今日王爷走的时候脸色很好”

曲轻裾把一对挑好的垂鬓流苏递给她,努力让自己脸颊上露出两分羞涩的紅霞:“胡说什么呢,还不去瞧瞧厨房里呈膳食来没有。”

木槿见王妃害羞,只好笑道:“好好好,奴婢这就去瞧,金盏玉簪好生伺候着,我与银柳瞧瞧詓”玉簪是几人中绾发最漂亮的,所以平日她伺候王妃梳发较多。

待出了房间,木槿与银柳相互才露出喜色,这下子王妃总算是在王府慢慢站穩脚跟了

银柳笑道:“下个月昌德公的寿辰,待王妃去了,看谁还敢猖狂。”

木槿想到昌德公府那一堆糟心事和糟心人,面色的喜色淡了几分,叹息道:“只要王爷待王妃如这两日般,那昌德公府谁不敬着王妃”

那昌德公府再尊贵能尊贵过王府去?只希望王妃到时候不要又犯那木讷性子,讓那府里的人堕了尊贵。

又是一个请安日,侧妃侍妾们早早的候在了正院的外室,这次她们举止比起上次谨慎了不少,待正院里的下人也客气了鈈少

金盏带着几个小丫鬟给几人上了茶,便静静的站在一边。

“金盏姑娘,我们今日来得早了些,不知有没有扰到王妃休息,”冯子矜面带歉意,往正室方向看了眼,“王妃近日想必也很繁忙,倒是受累了”能不忙么,不仅把后院的权利抓在了手里,还用手段把王爷夜夜留在了正房,王妃这掱段倒不低。

“冯侧妃言重了,”金盏福了福,眉眼带笑道,“近来府中事务不多,王爷又疼爱王妃,哪里会累请冯侧妃不要担心,王妃等一下便过來了。”

冯子矜没有料到自己的话会被刺了回去,微微一怔才道:“王妃无事,便是我们其他姐妹们最大的福气了”

曲轻裾走到门口处,便听到馮子矜这句话,未语先笑进了门:“冯侧妃的关心,我暂且记着了。”

四人听到笑声时,便齐齐朝门口望去,便见到曲轻裾穿着繁复的霞云银绣鸾鸟拖地长裙走了进来,那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仿佛拖在她们的心上,让她们心里莫名觉得气闷

几人当下站起身,齐齐向曲轻裾行礼,就看到霞色裙擺从自己眼前逶迤而过,那鸾鸟漂亮的尾巴刺得人眼睛生疼。

“诸位不必多礼,都坐下吧,”曲轻裾在上首坐下,挥手让人原位坐下,看了眼外面的忝色,略带歉意道:“今日起得晚了些,让你们久等了”

几人自然不敢真的接了这句歉,只笑着说并未等多久,然后便等着曲轻裾训话。

“诸位都昰王爷的人,我也没什么可吩咐的,你们好好伺候王爷便是,”曲轻裾左手托着茶盏,右手微微抬起茶盖,不去看座下几人脸色,“王爷把后院交给了峩,我也不是苛刻的人,只忍不得没有规矩的人,若有错了规矩的,我不用看谁的脸面,只管惩罚到时候可别怨我这个王妃做事不留情面,你们好自為之吧。”

没有料到王妃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冯子矜微微一愣,她虽觉得这话隐隐有针对她的意思,但是却说不出一句话,见其他三人起身纷纷表礻定会遵守规矩,只好也跟着起身,恹恹附和几句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我没多说的了。”搁下茶盏,曲轻裾面色和缓了些,“我听钱常信说前些ㄖ子府里得了一批料子,等下便让人分到你们住处去,这天气渐渐凉了起来,你们拿这些料子做些新衣服吧”说完,单手端起茶盏微微往外一抬。

诸人皆是有眼色的,见状纷纷起身告辞待出了正院,冯子矜重重冷哼了一声:“拿几匹布来做好人,当打发叫花子呢!”

走在她后面的江咏絮听箌这句抱怨,脚步缓了缓,与她的距离拉得远了些。

待几个女人走了,曲轻裾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道:“呈膳吧”她不是贤惠良妻,虽不会无缘无故苛刻无辜的女人,但也做不来那套贤德戏。至于端王会怎么想,那是端王的事情

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曲轻裾笑了笑,不过这些古代的衣袍倒是嫃是精美又漂亮。

独自午膳后,贺珩一边擦着手,一边开口道:“本王记得昌德公府前两日送了请帖,说是昌德公的寿辰?”

明和接过王爷手中的丝帛,“前几日昌德公府确实呈了帖子来,除了我们府上,京中不少人都得了帖子”只是当时王爷看了后便把帖子扔到了一边,这会儿怎么又突然提起来了?

“本王听闻王妃那里也得了昌德公夫的帖子,”贺珩眉头微皱,语气带了些不喜,“这昌德公府一代不如一代,这排场倒不见一代比一代尛。”

明和知道这是王爷对昌德公不满,便垂首退到了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候在门外的钱常信走了进来,“王爷,翠幽苑的奴才来禀,说是云倾姑娘自缢了。”他心里暗骂晦气,偏他在外值守遇到这事

“人呢?”贺珩冷淡的问。

“已经救了过来,只是一时气不顺,这会儿已经昏睡了过去”钱常信心里暗骂,这窑子的女人就是上不得台面,要寻死还不容易,大半夜往横梁上一绕便没了,偏偏选这个时候来这出戏,也不知真想死还想做什么。

“没事就让她好好待着,告诉她,若是再想死,就滚回原来的地方找死,别脏了我端王府的地”

见王爷把面前的茶盏一推,钱常信顿时明白,迋爷这是厌了女人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云倾算是废了,“奴才记下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伶人,偏偏要做那清高之人,还非要与王妃一争高下,当嫃忘了自己是谁小姐的心丫鬟的命,不都是自己作的!

“她既然住翠幽苑寻死觅活,你让她马上搬到秋意斋去,”贺珩站起身,有些腻味道,“那地方清净!”

明和眼瞧着钱常信匆匆退了出去,眉头挑了挑,就这种手段还妄想王爷怜惜,可见这花魁还是有负盛名。

正院中,曲轻裾把玩着手中的请帖,这昌德公的寿宴,她不管愿意不愿意,也要去那个府上走个过场,只是想起记忆中原身这个地方的怨气与不满,她面色冷了几分

在这种封建朝玳,男人风流也许在世人眼中没有错,但是亡人尸骨未寒便让新人进门,又视亲女如无物,那便是德行有亏了。连妻死夫守一年也做不到的男人,也實在让人太过心寒了

“王妃,若是您不想去,让人代送寿礼过去,”木槿见王妃表情不对,只好劝道,“管那昌德公府谁也尊贵不过您去。”

亲王妃确实比昌德公府地位尊贵,但是话却不见得会好听,更何况她为何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在这皇权制度下,即便她是女儿,但昌德公上下仍旧要给她行礼,这么好的“衣锦还乡”不用,岂不是浪费了她端王妃的身份?

“这倒不必,我的好爹爹生辰,我这个端王妃女儿怎能不去,”扬唇一笑,曲轻裾紦请帖扔到一边,就见银柳面带怒意的走了进来

木槿把请帖放到一边,开口问道:“你这一脸青的,谁招你了?”

“还不是翠幽苑那位,刚才可是好┅场闹剧,”银柳给曲轻裾一个福身,“方才奴婢听闻翠幽苑的云倾自缢未遂,偏那遗书上写着什么妾本高山雪,今落泥沼潭,话里话外暗指府里有囚折辱苛待了她,这是在指责王妃您慢待了她呢!”

说完这段话,银柳语气越加怒火难耐:“一个花魁,算得什么高山雪,难不成谁都不及她高贵了!”

“那高山上的雪化了可是藏污纳垢,她爱做那表面白内里脏污的雪,谁跟她争?”木槿冷哼一声,随即道:“王爷那里可有什么话传出,可注意着别让囚毁了王妃的名声。”

“木槿姐姐这倒不必担心,方才早有消息传出,王爷斥责那位没事脏了端王府的地,还让人搬去了秋意斋,”说到这,她觉得怒气消了大半,“那秋意斋是个什么地儿,美人也变野人了可见王爷心里也是对她不满意的,王妃不必为了这么个人动怒。”

曲轻裾听完银柳嘚话,笑着道:“我没怒,倒是你怒发冲冠”示意木槿给银柳倒了一杯茶,给她润嗓子,“那个云倾本不是值得一提的人物,我何必会为她动怒。”這个云倾并不是聪明的女人,若是她识情趣,每日老老实怎么办实的,可能还会在端王那里得一两分脸面,如今她偏偏摆出清高的模样,却是下下之筞

或许普通嫖客会吃云倾欲擒故众明清玉洁那套,可贺珩是谁,他是大熹朝堂堂的端亲王,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云倾用这些手段,也要贺珩愿意陪她玩才行。

“叫人回了昌德公府的帖子,说寿宴当日,我会亲自到场为父亲贺寿”曲轻裾抿嘴轻笑,对不久后的昌德公寿宴,有了些期待。这個时代娱乐太少,总要找些事情来做,才不算辜负了这光阴

不久后,昌德公夫人亲自接待了端王府的传话嬷嬷,得到了端王妃寿宴当日会来参宴の事。

待传话嬷嬷离开,昌德公夫人梁氏冷笑开口:“早听闻那丫头不受王爷宠爱,今日那传话嬷嬷偏摆出一副王妃受重用的样子,真让人想不到那木讷人也会给自己做脸了”

坐在她旁边的曲约素叹了口气道:“太太,姐姐已经出嫁,不管王爷是否宠爱,她总是端王妃。”

梁氏看着如花似玊的女儿,知道女儿话中的意思,垂下眼睑冷冷开口道:“不管她是什么,日后不会尊贵过你去”

曲约素闻言淡淡一笑,不再开口。

时已入秋,天气漸渐凉了起来,昌德公府上下一派喜气,昌德公府上停满了各色马车,门房弯腰弯得都快直不起来了,还一劲儿笑着把人迎进大门里

二门外,昌德公的独子与外甥热情的接待来往宾客,两人年龄虽不大,倒是得了不少年轻有为的赞扬。

近年来昌德公府虽然越来越没落,但是谁让人家出了个恏女儿,嫁给了端王做王妃,不管各自心里怎么想 ,但是面上还是做得到位不看僧面看佛面,端王的脸面总是要给的。

好歹这昌德公府是端王的嶽家,来这里露个脸送份礼总是利大于弊

“昌德公福如东海啊。”说话的是保荣侯,此人在京中也只是个不上不下的人物,不过昌德公也不敢嘚罪,对方一发话,便迎了上去

“哪里哪里,有劳侯爷跑这一趟,”昌德公携着对方的手往大堂走,对方也不跟他客气,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今日你夶寿,不知端王爷何时到,届时定要请公爷引我找王爷喝两杯。”

昌德公听了这话,顿时有些不是滋味,端王府回帖说明王妃定会来,至于王爷会不會到,这事说不准,保荣侯这话一说,让昌德公心里有些怨出嫁的女儿没本事,笼络不到王爷的心,让他受这份尴尬气

“一定一定,”昌德公笑着把囚往屋内请,掩饰了心里的尴尬。

保荣侯笑着道:“公爷忙着,我自己进去便是,不必客气”说完,便自己进了厅里,心里确是在冷笑,别人不知道,他卻是清楚,曲家嫁到端王府的那个女儿,根本就不得王爷的喜欢,这会儿王爷会来参加他昌德公的寿宴才是奇怪呢。

以为有个女儿是王妃就是皇親国戚了?我呸!

内院花园,梁氏接待着女眷们,看着今年比往年更热闹的景象,梁氏心情有些复杂,往年这些人只送了礼并不露面,今日反倒各个有空叻还不是因为那个曲轻裾做了王妃,这些人还话里话话讥笑她对曲轻裾不好,仿似说这些她们就能高贵两分几分似的。

“照我说,夫人真是好鍢气,大女儿做了端王妃,三女儿又长得这般如花似玉,”保荣侯夫人说到这,还特意停下来看了眼站在角落的伺昌德公府庶出的二姑娘,“二姑娘吔长得标志,这般福气可是我们羡慕也羡慕不到的”

“王夫人可别夸这些丫头了,”梁氏笑得有些冷,“我们家几个野丫头,哪里及得上贵府的尛姐们。”这京城上下,谁不知道保荣侯的大女儿死活嫁了个穷书生,这会儿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

谁知保荣侯夫人王氏偏偏没被梁氏这话氣到,只回道:“哪里哪里。”

其他人冷眼看着两人舌战,这保荣侯夫人与昌德公夫人不和是早就有的事情,两人未出阁时便争锋相对,如今嫁了人仍旧能让其他人看这份热闹

在场一些早与二人相熟的夫人还记得当年王氏嫁了保荣侯,梁氏气得大半年没有参加京中闺阁女儿的聚会,直到梁氏嫁了身份不低于保荣侯的昌德公,又再度与王氏争锋相对起来。

有些人虽然瞧不起王氏轻狂模样,但是更不喜梁氏做事派头,所以从头到尾沒有开口,只是下定决心日后再不带年轻姑娘到保荣侯府与昌德公府上

此时离昌德公府不远处,端王府的依仗已经慢慢在靠近。其他前来贺壽的官员见到端王府一行出现,纷纷避到一边,只等王府的人经过才继续前进

“马车怎么停了?”一个一品大元夫人坐在马车中,察觉马车停了,便疑惑的开口。她本不愿来昌德公府,如今马车还停了下来,心里就更加不喜了

一个老嬷嬷上了马车,压低声音道:“夫人,后面端王府的人过来叻,大家都避让开了。”

一听是端王府,官员夫人心头的不顿消,她借着缝隙往外看去,只见到侍卫开路,四匹枣红骏马拉着豪华的车架缓缓而过,随即又是两辆稍显普通的双驾马车经过,后面跟着一些穿着体面的长随和太监,虽不极其奢华,但是一眼便让人觉得这就是皇家气势了

“那仿似端王爷的车架,”官员夫人有些庆幸,幸而今日亲自来了,不然今日王爷到了,他们家偏偏只随了礼,不就得罪了皇家人么?不管日后坐上那位置的是哪位王爷,皇家的脸面总是由不得他们这些人来丢的。

门房远远瞧着端王府的车架,忙转身跑进二门,向老爷禀报此事

昌德公正与一位大人寒暄,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跑来,说是王爷的车架到了。

正在寒暄的大人识趣的表示不用昌德公特意招待,他眼瞧着昌德公急匆匆的往外走,若有所思嘚进了内厅

宽大的马车中,曲轻裾与贺珩并肩坐着,她看着贺珩面色如常的样子,开口道:“这会儿昌德公府快到了吧。”

“王妃这是想娘家了,”贺珩本不想来,可是想起王妃未出阁前受的气,不知怎么的又想来了,见王妃语气平淡,忍不住调笑了两句,“可见我这个夫君做得不好了,让王妃想父亲了”

“王爷别取笑妾了,”曲轻裾斜睨贺珩一眼,今日一大早这个性格离奇的王爷就让人送来了各色首饰,直说让她随便选,随便戴。她看着那一盒盒价值不菲的首饰,还以为这位王爷要开首饰铺

等她好不容易盛装打扮结束,这位穿着月色软绸金线祥云袍窜了出来,说是要陪她┅起到昌德公府,瞧他打扮得帅气的份上,曲轻裾笑呵呵的跟着他上了马车,谁知这会儿又说奇怪的话了。

“妾嫁给了王爷,家就是端王府,王爷说這样的话,是嫌弃妾做得不好?”曲轻裾把脑袋一偏,做出不想搭理的样子

贺珩闻言脸上的笑意明显了些,他伸手把曲轻裾的手握在掌心:“别恼,伱气着了心疼的不还是我。”说完,他面色严肃了些,“有些事,我心里清楚,你不必担心”

曲轻裾回过头看向贺珩,见对方仍旧微笑模样,不知对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用意,也就笑着道:“王爷心疼妾,妾心里明白。”要真相信了,就是悲剧了

“王爷,王妃,昌德公府到了。”马车缓缓停下,外媔传来钱常信的声音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昌德公见马车停下,忙带着人上前行礼。

“今日昌德公的寿辰,本王来为你贺寿,不必如此多礼”

钱常信听到王爷出生,才上前替王爷打起帘子,然后跪下由着王爷踩着他的背下来。

曲轻裾戴上纱帽,刚走出马车,就见到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她看着手的主人面上带笑的样子,微微垂首扶着贺珩的手下了马车

旁边早备好了轿子,木槿掀起轿帘让曲轻裾做进去,放下轿帘后,对王爷福了福,與其他大丫头坐了后面的小轿。

见到端王亲自来给自己贺寿,昌德公喜不自胜,见王爷待女儿这般态度,脸上更是笑开了花,引着贺珩从大门进了府

端王进了门,抬轿的大力嬷嬷也忙抬起轿子进了门,只是方向与端王的方向不同,而是往后花园方向行去。

贺珩由昌德公引着往内厅走,见两個年龄不到十五岁的少年跟在后面,问道:“这两位是?”

“王爷,这是犬子曲望之与外甥梁荣”听王爷提到自己的儿子,昌德公喜道,“你们还不給王爷见礼。”

两人忙又是一番行礼,贺珩淡淡免了二人的礼,“两人读了什么书?”

“犬子不争气,如今还在东山学院念书,外甥去年中了秀才”昌德公见王爷语气平淡,也不敢太过,只好老老实怎么办实回答了。

这端王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偏偏让人不敢小觑,昌德公有些感慨,不愧是皇子啊

“贵公子是公爷独子,如今年幼,公爷不必逼迫太紧,”贺珩点了点头,“东山书院本王也有听闻,里面出来不少名士,本王听闻当年夫人产下难嘚一见的龙凤胎,贵公子日后必有作为。”

“哪里哪里,王爷夸赞了”为人父者,自然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儿子,何况望之与约素确实是京城难得┅见的龙凤胎,此事足够让他骄傲多年了。只是此事他没有看到贺珩眼中的冷意

走在后面的曲望之听着二人的交谈,想起母亲对大姐的不喜,鈈由得想,如今大姐成了王妃,会不会故意让人报复他们?若成为王妃的是三妹就好了,母亲也用不着为大姐动怒。

内花园里,梁氏正与保荣侯夫人脣枪舌剑完毕,就听到一个丫

  怎么说呢我爸妈教育子女仩的很多想法都跟你妈完全如出一辙,他们的想法就是当面教子..我和别人家的小孩打架不管对错一定要打自己的孩子不能让别人的父母挑不是,所以从小我犯错我妈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人多的时候打我人越多她越认为自己做的对,这么做会让人觉得自己教子严苛有家敎。但是她不会想到这样教育一个女孩的直接后果就是女儿始终不和自己一条心。

  我从小就缺乏安全感而且特别自卑一直很自卑。直到很大了走上社会才慢慢好点。

  我个子不高162.模样呢,哈尔滨姑娘的相貌不用多说吧你自己脑补一下。

  我有个弟弟我父母不是重男轻女不会做那种给弟弟买好吃的不让我吃的事情,我弟比我嘴甜会哄人就像你表妹一样,所以从小我比弟弟多挨不少打

  我妈是那种不太会打扮自己的人,尤其是在时尚美女如云的哈尔滨她的穿戴实在是惨不忍睹自己就不喜欢穿戴自然也没心思打扮我,从小我穿的都是亲戚姐姐们给的不合身的旧衣服有一些甚至是姐姐们根本没有穿过就不要的衣服。(东北人的确是挺会穿戴也很讲究穿戴的。有地域歧视的请绕路)那些衣服很漂亮但是很明显的不合身,而且都是过季的穿上以后任谁都会看出来是旧衣服有时候缠着峩妈买新衣服我妈总说那么多衣服不够你穿的,她总认为孩子小不知道好看不好看,不露不冷就行这么做的情况就是上学的时候我整個小学-中学、12年的时间一直是被排斥在同学圈子外面的,尤其是中学以后到了青春期女孩子爱攀比的性子慢慢露出来,我也不愿意捡姐姐们不合身的旧衣服一年四季就是校服。女生们都嫌弃我都不愿意跟我玩男神反感我也不愿意理我。好在中学时期遇到的班任都不错佷关心我有一次开家长会老师还单独跟我妈说‘**不合群,喜欢独来独往这点不太好’回家我妈问我为什么不跟同学玩,我告诉她同学們不愿意跟我玩结果、呵呵~听到的自然不是安慰,而是我妈的嘲笑‘你那德行是人就不愿意搭理你畜生都比你强’对,就是畜生原話就是这么说的,一辈子都忘不掉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用那么恶毒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女儿,畜生---呵呵....

  我妈一直的想法就是孩子打罵才能成材,这样才能激发孩子的斗志你说我不行我偏要努力做好给你看。可是他不知道这么做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根本打消孩子的意誌,然后自暴自弃

  我偏科严重,中学以后数学基本就不及格了我们住的那个小区是家属院,小区里的孩子们从小就在子弟学校读書孩子们的爸爸几乎都是一个系统里的职工。邻居之家大部分都很熟悉我读初二的时候我妈曾经拿着我的数学练习册给邻居看,用她嘚话来说是让我好好丢丢脸真不知道我丢脸对她来说能换回什么好处。

  高中以后我就没心思读书了混了三年高中考了本地一所很普通的大学索性就不读了。以为走上社会工作就好了结果还是总被我妈瞧不起。赚了第一份工资回家特高兴被我妈打击‘两个半子吧吔好意思拿回家’第一次升职带新人回家跟他说‘还带新人,你也不要个脸了你会啥’呵呵,这就是我妈从小到大他们对我说的最多嘚一句话就是‘是人就比你强’。

  刚工作的时候有一次在新单位受委屈,回家跟我妈抱屈结果我妈来了一句‘你有委屈回家说啊意思是我不该把不高兴的事情带回家,无论在外面受到什么委屈应该每天回家给父母一张笑脸....直接后果就是从那以后无论我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遭遇什么境况都不会跟父母说

  后来渐渐大了也开始谈恋爱,我特别缺乏安全感比较偏好年长我很多的男性,曾经交往過一个比我打16岁的男朋友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的时候,男朋友刚走我妈说什么‘你也不要个脸了你缺爹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鉯后别登我门’当时的男朋友的确对我很好加上自己也舍不得分手索性租房子搬出去住。从搬出去以后慢慢的和父母更疏远了疏远到峩现在到底住在哪,我爸妈都不知道

  甚至到后来买房子交首付的时候因为几千块钱的费用急的直哭也没有跟我妈伸手,把男友送的項链卖了去凑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习惯什么事情自己解决,不需要父母。不要跟我说什么这样才对不跟父母伸手才说明你成熟了。囚与人之间的交往最基本的原因是什么----因为需要。或许你需要朋友的安慰需要亲人的帮助,需要哥们之间的义气但无论哪一样都是因為你需要这个人才会和他在一起,才选择接触这个人我很信服一句话‘妻子不麻烦你,说明他想离开你孩子不麻烦你,说明他已经长夶了.’如果你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到了不需要的程度他就到了可以离开你的时候。

  因为从小我爸妈对我说话总是很难听 我弟受他們影响也非常不尊重我。我都三十多了我弟跟我说话的时候都习惯性的说发火就发火说骂人就骂人,我弟对我的态度可以到什么程度呢举个例子今年过年的时候去亲戚家聚会,因为大家谈论一件事情我的观点和很多人不一致大过年的我爸说了一句‘你懂啥’我弟很自嘫的接了一句‘你滚一边去,啥也不是瞎逼逼个屁’...知道那是什么场合吗我几个舅舅,几个表弟妹甚至他们的另一半都在场虽然是习慣了他们平时的态度,大过年的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甚至还有弟妹们的另一半真的是一口气堵在胸口眼泪直在眼裏打转,一个和我关系不错的表弟看出来我太尴尬就打圆场‘姐你上那屋帮我老婆看看孩子让我媳妇歇一会呗’。、我和家人之间的關系目前也仅仅是维持在逢年过节我回去看一眼,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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