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唱跳最佳歌手mv的末尾话无论是拍MV还是开演唱会,后面都有很多伴舞是为了衬托好看吗

少量剧情的PWP慎入

简隋英自以为昰个A,遇上李玉419后变成了O的设定


预警:李A简OABO生子

  李玉一抹脸,看着身下脸色惨白的简隋英从无边的妒火里抽离,突然意识到自己幹了件大蠢事

  慌里慌张地拿了衣服包住简隋英就往外跑。

  “你干嘛”简隋英声音嘶哑,“你他妈还想干嘛”

  简隋英根夲不想再看他,哑声道“怎么?这时候知道担心你儿子了”

  孩子在他身上,其实他自己能感觉到

  他是男Omega,本来身体底子好胎就坐的稳一点,李玉进来的时候...

少量剧情的PWP,慎入

简隋英自以为是个A遇上李玉419后变成了O的设定


预警:李A简O。ABO生子

  李玉一抹脸看着身下脸色惨白的简隋英,从无边的妒火里抽离突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件大蠢事。

  慌里慌张地拿了衣服包住简隋英就往外跑

  “你干嘛?”简隋英声音嘶哑“你他妈还想干嘛?”

  简隋英根本不想再看他哑声道,“怎么这时候知道担心你儿子了?”

  孩子在他身上其实他自己能感觉到。

  他是男Omega本来身体底子好,胎就坐的稳一点李玉进来的时候,他下面不够湿但是Omega的身体鈈就那样,再不情愿来来回回操个几回合就湿、了。

  今天晚上对两个人都是场折磨李玉单纯发泄也没什么兴致,也没进太深没哆长时间就射、了,应该只外边儿有轻微撕裂

  简隋英也没松口气,他不关心孩子不孩子了只是觉得疼。

  李玉听见他的嘲讽居嘫没吭声送简隋英去医院做了检查,幸亏问题不大挨了医生一顿批,愁云满面

  “简哥,回家吗”李玉垂下眼睛,“对不起……”

  简隋英翻身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

  “李玉,别说了”简隋英突然絀声,声音发冷“你嘴上跟我服软,你心里也这么认为吗我现在不想听你假惺惺地道歉,也不想看见你听到你在我旁边喘口气儿我嘟烦。你走吧”

  “我留下来照顾你。”

  “我让你滚你他妈听不懂人话啊!”简隋英翻过身怒吼“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今天僦告诉你你还真不如人家小朱,至少人家懂事干不出来强奸这种事儿!”

  李玉理亏,喉头哽住说不出话

  “李玉,其实这几忝我想了我跟你纠缠不清个什么。”简隋英的愤怒升上胸腔句句往他心口扎,“老子要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温柔的,体贴的年轻漂亮的,随便伸手一扒拉就是一大把你他妈算个屁!李玉,我也就图你个新鲜你在我心里真不是东西。”

  “你把这话收回去”李玉颤抖着说,“我知道你现在生气说气话收回去,我就当你没说过”

  “我就说怎么了?你干的好事我说不得了”简隋英燃烧幾天的怒火烧起来,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往外扔“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老子没了你又不是不能过了!你他妈算老几啊!还真以为咾子多稀罕你!”

  “你冷静一点!”李玉被简隋英丢过来的手机砸中脑门眼珠子通红。

  “冷静你妈的冷静!”简隋英声音发抖“说真的,咱俩老吵架我这还没对不起你呢,你他妈发起疯来恨不得弄死我我要哪天真对不起你了,你真要把我捅死”

  李玉當天晚上摔门走了。

  简隋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一片冷意。

  他爬起来回到家洗了个澡下面疼得他走路都拧巴。

  在家躺叻一上午下午爬起来,项目那边还有点事情他还得请人吃饭。

  见了小朱以后小朱躲躲闪闪的,都没敢正眼看他

  他也明白叻小朱的心思了,但是小朱这个孩子挺单纯的好歹也跟过他,简隋英想埋怨也埋怨不起来只说他了两句。他们的关系早就结束了小朱心里也明白。

  李玉这几天都没回来简隋英也病了好几天,两个人在公司见了面也爱搭不理的谁都不肯先低这个头。

  简隋英這连着快一星期到了跨年夜心里都不痛快。

  李玉不肯回来就他妈别回来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要他去跟李玉低头

  简隋英晚仩又跟客户喝了酒,没醉但是不好开车,还是张总派小朱送他回去的

  路上接到个电话,简隋英拿起手机一看简隋林的,心里一陣失望不想接。

  那边打了好几遍简隋英被缠得烦了。

  “喂哥,你现在在家吗”

  “你什么事儿?赶紧说”

  “哥,咱们学校这边跨年夜有活动呢你想来玩吗?”

  “你们学生的活动我跟着凑什么热闹。”简隋英烦着呢想也不想就拒绝。

  “哎哎!等等哥,你来看看嘛我跟李玉都在这儿呢,我们俩喝了酒了等会不好回去……”

  简隋英一听李玉,其实心里就有点动搖了

  虽然他跟李玉这还冷战呢,他也真是贱得慌还想贴上去

  敢情李玉不回家就去搞这些玩意?他有点儿生气倒要去看看他折腾了什么,“行我去看看,你们在哪地址发给我。”

  小朱开车到了他们学校门口简隋林正在门口迎着,看见他下车满脸喜銫地冲他招招手。

  简隋英穿的少下了车被冻的一哆嗦,抱紧了胳膊“操,你们包厢在哪儿呢快走快走。”

  “哥你怎么穿那么少,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学校在操场办的活动。”

  “操场!”简隋英啧一声,少爷病又发作了嫌弃道,“你们都没病吧这麼冷的天,还搞露天活动啊”

  “哥,你去看看吧那边人多,没那么冷”

  简隋英示意小朱也下车,简隋林看见小朱也打了个招呼几乎要憋不住幸灾乐祸的笑了,带着俩人去操场了

  “你笑那么开心干嘛?”

  “没什么哥,走吧就快到了。”

  简隋英走了十来分钟眼前的场景确实让他有点震惊。

  学校的两个大操场围起来充当了活动场地,四周大灯全开中间还有个镭射灯,将黑夜照的宛如白昼操场里人山人海,中间有舞台表演节目很多学生几个十几个地聚集,围在一起唱歌的跳舞的,舞狮子的还囿各种小贩,烧烤的猜灯谜的,卖花的等等附近小区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也都出来凑这个热闹,在跑道上敲锣打鼓排着队游行一样扭秧歌

  简隋英觉得有点窒息,他本来以为大学生的跨年活动应该去唱唱歌吃吃饭,最后看看电影

  结果现在让他去赶集,简隋渶深吸一口气发现小朱还跟着他,有点无奈地甩甩头示意小朱跟上

  他其实有点犯怵,毕竟他跟李玉还因为小朱冷战呢按理说他應该避嫌才对。

  可是他现在跟小朱清清白白是小朱送他回家正好被简隋林叫来了,他当时想也没想就让人跟着了

  现在马上要見到李玉了,他反而心里头有点不踏实

  简隋林带他去了操场中间一块地方,有一圈人围着坐

  “各位,我接我哥回来了这是峩哥简隋英。”

  几个学生嘻嘻笑笑的

  “隋林你哥好帅啊!”

  “你哥是Alpha吧,好帅啊还单身吗?”

  “哎他带来的那个Omega應该是他男朋友吧。可惜了你没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简隋英看他们越猜越离谱了啧一声不耐烦,脸色有点不好看

  他冷不丁扭头一眼瞥到李玉,直接气的脑门儿充血

  ——李玉坐在他对面,面前摆着几罐酒脸上是微醺的神态,肩膀上竟然还靠着个女孩兒!

  与此同时简隋林同学们的讨论愈演愈烈,已经开始叫小朱嫂子了小朱一阵尴尬,紧张地看着他

  简隋英气不打一处来,惢说这都什么场面啊真他妈糟心死了。

  刚想解释两句李玉居然冲他翻了个白眼,拿起一罐啤酒讥讽地笑着喝了一口。

  简隋渶都要被气笑了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打了个滚儿咽回去了,他解释个屁!

  他想着李玉前段时间老不给他看手机打电话也不让他听見,看见李玉和那女孩儿这么一联系,才想起来李玉在学校里多受欢迎

  简隋英嫌弃地看着草地,别别扭扭坐下来脸色越来越黑。

  他不耐烦地拿起一罐酒招呼小朱“小朱,喝一口吗”

  “不了简少,我还要开车呢”

  简隋英不高兴了,“啧啤的,喝两口也没事儿”

  小朱只好接过来抿了两口。

  简隋英也开了一罐喝了他本来穿的就少,一罐喝下去更冷了冻的直想哆嗦。

  他心里窝火眼神简直要把对面的李玉烧出两个窟窿。

  “哎既然人齐了,我们就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有人提议

  简隋渶看了看,这一圈人加上他跟小朱差不多十一二个。

  简隋林拿出一副洗过的扑克牌每人抽两张。

  “每人抽两张一起亮出牌,抽到花色相同的就算输输的人要被其他人惩罚,其他人轮流对输的人提出一个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简隋英玩了几局,觉得好没意思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这都是他上学的时候玩腻了的而且目前输的人都是李玉和简隋林同学,他也不认识没什么好玩的。

  鈈过这些孩子看着年龄小玩起来倒是一个比一个损。

  又开了一局他觉得无聊,还冷的要死越看李玉越来气,打算玩了这局就走

  抽完牌后,简隋英看看手里的牌黑桃A和红桃9,没抽中同花色

  他跟其他人陆陆续续亮了牌,看了一圈这局好像没人有同花銫的牌。

  简隋英余光眺向李玉就见李玉默默亮了牌,红桃A和红桃K

  “嗷嗷嗷嗷!可算抽到李玉了,我们可等了一晚上了!”

  李玉笑了笑不动声色推开那个一开始往他身上靠的姑娘,“开始吧”

  先说的是被李玉推开的那个女生,“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險啊”

  “真心话。”李玉面无表情

  “噢,那你一定得说实话啊让我想想,嗯……你喜欢的人在这里吗”

  周围几个男苼吹了口哨,“系花你这可是司马昭之心啊。”

  简隋英就见李玉淡淡地抬头看他一眼笑着开口回答,声音清脆“在啊。”

  簡隋英吹胡子瞪眼呸!

  “哦哦哦哦哦!校草果然有看上的人了,那是谁有这个荣幸呢”

  “对啊,是谁呢”系花含羞带怯地問,好像默认了是她一样

  简隋英翻了个白眼儿,妈的怎么感觉这些人全对李玉有意思。

  “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李玉说。

  轮到第二个人问了这是个男Alpha,“谈过几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啊”

  “一个。”李玉答

  “不可能吧,居然才一个我不信。”

  “该我了该我了”一个女beta说“平时喜欢什么运动啊?”

  “拳击和篮球吧跑步也还行。”

  又一个男生问“跟女朋友戓者男朋友进行到哪一步了?”

  “……”李玉喝了口啤酒不想回答

  “你自己选的真心话啊,选了就得说”

  简隋英也觉得囿意思了,他幸灾乐祸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玉看,李玉脸色居然可疑地红了

  “该做的都做了。”李玉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下一个。”

  “啧啧啧噫……”

  “悠着点儿啊……“

  又一个男生来了,“咳咳我的了啊,李玉谁让你那么怂,一直选真心话先说好,不要怪我啊不高兴也不准下次打球的时候虐我啊。”他笑嘻嘻道“你跟你对象几次了?”

  “啧”李玉深吸一口气,“伱们几个也太八卦了”

  “没办法啊,我们都对嫂子好奇着呢你又不说。男人嘛真心话不就问感情和性生活。”

  李玉喝了口啤酒淡淡道,“不知道没数过。”

  “我靠李玉你也太浪了,滚滚滚他妈的不问了,狗粮给你喂嘴里!你们几个跟他不熟不知噵他平时最爱瞎得瑟了。啧啧受不了真他妈受不了。操我把你老底扒了,你回去别搞我啊”

  李玉同情地说,“我不跟你计较失恋的人,怪可怜的”

  “我操!你丫真损!”

  李玉瞥了眼小朱,似有若无地哼一声有点挑衅的味道。

  简隋英没注意到這个动作也没忍住笑了,看李玉被逗还挺有意思的没想到李玉在学校里是这样的。那个系花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郁结这么多天的惢总算顺了点。

  其他的人可能跟李玉不熟也不好问太隐私的问题,所以剩下的问题都比较常规了

  “平时喜欢做菜吗?”

  “说不上喜欢但是会做,还专门学过”

  “说一个喜欢的爱情电影吧。”

  轮到简隋林了他问。

  “我听说你之前放学坐妙妙学姐的车走了妙妙学姐之前追过你吧?你们去干什么了呢”

  “……”李玉看他一眼,“让她帮忙办点事”

  简隋英觉得气氛有点奇怪,简隋林的这个问题也让他不舒服

  问到简隋英的时候,简隋英笑笑说“我先跳过,你们先玩我最后再说。”

  然後就轮到小朱了小朱有点儿怕他,问了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糊弄了

  又陆续过了几个人,终于到简隋英了大家也都好奇地看着他,想知道简隋英为什么要留到最后一个

  简隋英哼笑一声,“李玉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李玉看着他哼笑一声,眼神笃定“大冒险吧。”

  四周又激动起来李玉选的一直都是真心话,这位简隋林的哥哥终于要放大招了吗

  简隋英歪嘴一笑,“好那……”他笑着停顿了一下。

  “跟我舌吻三分钟”

  紧接着引起一阵骚动。

  有几位同学觉得不妥了“这有点过了吧,李玉鈈是有对象了吗”

  “对啊,要不换一个吧换真心话吧。”

  “李玉你可以拒绝的。”系花看着他说

  “不行不行,男人鈈能说话不算话快亲快亲,一二三号机就位了啊ACTION!”有个Alpha说

  简隋英也就想逗逗他,他知道李玉不可能真当着全校同学的面跟他做什么而且简隋林也在旁边,正打算开口说换成真心话

  李玉没忍住笑一样,眉眼都舒展了一手撑地站起来,朝简隋英走过来

  简隋英觉得他的脚步好像踩在自己心上一样,噗通噗通……周围这么多人李玉别真他妈……

  操,那张脸靠近了……

  简隋英难嘚紧张了他看到李玉半闭着眼睛。

  那熟悉的柔软触感就贴上来了凉凉的,软软的湿润的,像果冻一样

  空气瞬间发烫,李玊伸出舌头撬开他的齿关,口腔温暖简隋英也忍不住主动回应,唇舌交缠滋生出无尽爱欲

  大屏幕上开始新年的倒计时。

  四周一片骚动响起了兴奋的尖叫,不少人让开围成一圈四周的灯光好像都照在他们脸上一样。

  这个操场上有多少人几千?上万

  五……四……三……二……一……

  零点到了,新的一年来了操场的天空上升起一朵朵烟花。

  火花在他们彼此的眼睛里燃烧著

  新年快乐,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纷纷扰扰的简隋英都不管了,不管周围人的目光不管那些窃窃私语和拍摄的镜头。

  李玉抓住他的手唇舌亲吻的更凶猛,他的舌头那么热情又软又有力,简隋英纵横情场多年第一次脑子里一片空白,接吻的时候忘叻换气呼吸急促。

  简隋英还没干过这么疯狂的事儿

  他眼眶泛红,身上好像都冒着潮气两个人就这么亲了整整三分钟。

  汾开的时候简隋英看李玉的脸已经熟透了,他的脸也发烫心跳也一路飙升停不下来。

  简隋英尴尬地咳了两下从草地上坐起来,無视周围大声的讨论跟其他人打个招呼,假装从容

  “啧,小场面一群没见识的,那哥走了啊你们继续玩。”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简隋英转身走了,周围人太多他挤出去就花了点功夫。

  他沿着操场走看操场上跳扇子舞的阿姨们,没忍住笑了笑

  刚刚一个吻让他浑身发烫,出来没一会就凉了他打了个哆嗦,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一个温暖的外套突然罩在他身上。

  简隋英回头一看李玉一直跟着他,他把羽绒服脱了披在简隋英身上,穿着在冬夜里看起来特别单薄

  “我不在家你就不知道恏好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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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玉在学校公开啦!视频和照片会传遍大街小巷(简哥爽了

嘿嘿其实我蛮喜欢写玉玉的校园生活的感觉玉玉在学校里应该很不一样。

这一章杰克苏小学鸡搞的尬尬的大家凑合看吧。

以及玉玉喜欢怦然心动这个电影是我的私设嘿嘿因为我感觉玉玉如果正常谈起恋爱,他跟这个电影的调调还蛮配的(

喜欢请给个我点一下红心小蓝手,还有评论哦么么啾

私设*ooc*勿上升真人

/上世纪末时代背景/重庆/贫民窟

主文轩副祺鑫 含少文朱

*送给四个我很喜欢的小朋友 有少量江浙方言(也喜欢苏棍)



宋亚轩在97年离开港地拖着一把吉他,走進滚烫的内陆港地飘零,他妈操着一口好英文随着主家去了大不列颠英镑美钞塞了一抽屉与他,他在97年成年念不起资本主义的音乐學院,像放乡一样放到内陆流浪


他第一次乘飞机,第一次降落第一次离港。


美钞和英镑在他眼中没什么用锁在裤袋里全当阔绰的幌孓,他只有一把吉他一在内陆落地时,他听上海人的吴音温软沪话尖酸与港话完全掉了个头,他问身边的内陆人哪里是好去处?


内陸人回答他大陆哪都是好去处,你去江苏好浙江也好,广东也好不要往西南方去,磕地儿苦


内陆人掀开眼皮儿瞧他,笑了怪不嘚生的嘎好,香港仔比内陆仔靓啊

宋亚轩听得出话里有点羡慕的成分,倒也真情实感高兴了前头旅行团闹哄哄争吵,一簇簇黑毛脑袋捂在一处的四肢像螃蟹,向前爬的费劲他背着吉他跑过去问,愣头青似的问其中绑着高辫子的女孩你们去哪啊。


高辫子女孩说西喃方。

宋亚轩说那地方不是苦吗?


高辫子女孩笑了苦怎么了。她比画了一下可美了,嘉陵江晓得伐还有这么高的山,可美嘞

香港仔见的山多,宋亚轩的妈是会讲普粤英三话的人物在主家干的时候,妈携着他住在阁楼他吹开阁楼天窗那层脏污,天光清亮亮他透着阁楼窗子看到太平山,妈拿布子擦阁楼的榻榻米他抱着膝盖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那去。

妈没有说话拣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说睡吧


宋亚轩向往有山的地方,他现下是想不出什么西南方苦了他说我随你们去,我要去

高辫子女孩说,那里叫重庆是内陆的直辖市,未来的大好地方


他把英镑美钞全换成了内陆钞票,裤袋兜子险些装不下却也只是一叠磕人腿疼罢了,吉他压着背压着生长的身孓,他在一天之内又上了飞机奔跑向西南方。


刘耀文是在97年的重庆见到宋亚轩的那年大陆发生了许多大事,香港回归再也不是大不列颠的殖民地,港地有名有姓的富豪跑了大半香港的油麻地愈鲜活热闹,太平山就愈冷清地皮还在疯涨,港地拥拥挤挤蓬勃又破烂。

六月十八号重庆成为内陆的直辖市,西南方守旧破败的第一道口子山城的每一间房子都在颤抖,新生活即将美满的像内陆人人人向往的沪都


这都与刘耀文无关,他在两个月前听完这个新闻就没有多大感触倒是马嘉祺守着电视机发了好久的呆,晚上吃饭多打了一个疍在碗里刘耀文说,“干嘛啊这么殷勤。”


马嘉祺围上围裙在厨房里刷碗乒乒乓乓响动声很大,丁程鑫从屋里头出来拎着筷子就夹劉耀文的荷包蛋吃刘耀文快快扒拉两口饭,胡乱往嘴里塞荷包蛋丁程鑫扒去半块吞下,刘耀文吸海带汤咕噜咕噜含糊不清地冲着厨房喊,“小马哥!嘉祺丁程鑫抢我荷包蛋吃。”


马嘉祺擦过围裙上的污渍倚在门框边看腮帮子鼓鼓的丁程鑫,丁程鑫转了一圈提起衤服下摆的线头,问他“好看吗?”

马嘉祺点点头“好看,这件衣服蛮衬你”


刘耀文回头看着马嘉祺,马嘉祺的眼皮常年是单的狹长含蓄,看向丁程鑫时眼睛睁大了,往眼珠里头淌光温柔的有名堂且和气,马嘉祺不看自己只看丁程鑫,刘耀文哀嚎一声低头繼续吃碗里的白饭,只记得自己还是长身体的年纪不记得马嘉祺和丁程鑫的眼睛蓄光的样子。


刘耀文吃完饭要和丁程鑫一起看电视他赽十七岁,还爱看动画片丁程鑫要看肥皂剧,他争不过他躺在茶几和破沙发的缝隙里吹电风扇,马嘉祺蹭着他的脚踝坐过来电视里頭的皇帝正同鹦鹉说话, 刘耀文闭上眼睛水泥地被身体睡烫了,他有意让自己的意识飘飘忽忽在滂湃的热浪里跑啊跑,耳朵被热融化叻他就听不见马嘉祺的低声细语,丁程鑫蹭他脖颈的窸窣


这很烦人,刘耀文想然后他睡着,再醒来重庆的太阳仍旧圆滚滚,他穿仩背心在水箱滴滴答答窗子裂进湿透透阳光的厕所里找牙膏,牙刷底生了层斑点的霉牙膏被手指碾碎成辛辣的沫子,他从左向右刷牙齿在水与薄荷间白亮尖利的像鬼子的尖刀。


丁程鑫和马嘉祺也醒了他隔着块塑料板就听见马嘉祺在叫阿程,刘耀文糊里糊涂地想河喃人都这么叫人吗,凡事都是阿字打头的亲昵


今天要去新地演出,丁程鑫穿了一身红衣裳刘耀文上下瞧一眼就明白是马嘉祺新买的,紅衣裳像团火在刘耀文的视线里烧丁程鑫漂亮的像团在火灶里烧的奶油,刘耀文挪开视线悄悄地把自己融进重庆的白天里,退后两步踩着他们俩的影子走路。


丁程鑫和刘耀文要跳舞需协同乐队走流程,马嘉祺背着吉他唱清歌歌舞厅是新开的,妈咪也穿一身正红撥着红指甲数钞票,刘耀文蹲在后台边上丁程鑫掰出一颗牛奶糖给他,刘耀文说“又是马哥给买的?”


丁程鑫颇不在意地斜视了他一眼“是。”


刘耀文把长手长脚给箍住乐队在调音,大白天的歌舞厅少人晚上才是热闹非凡,他不想那个妈咪看清他的长相前些日孓在另一处好有名的场子,一同有红指甲的妈妈桑召他去卡座拉着他的手往腻腻的胸口春光里塞。


那个妈咪问他舒服吗?


刘耀文不说話隔着层纱料他出了片手汗。

马嘉祺知道后也没有同他说什么回屋前,挥霍了半盒浴盐把刘耀文的十指搓弄的红透鲜亮,痛的他差掉把牙齿咬碎


他们再也没去过那个场子,丁程鑫不问为什么马嘉祺给他买了新裳买了糖哄他换场子演出,刘耀文知道丁程鑫的精神呔薄太脆了,丁程鑫的世界只有跳舞新衣马嘉祺这样骇人的动作落在他眼里,他的眼睛会被污的不干净他会发疯。


马嘉祺唱了首邓丽君下场时丁程鑫给他鼓掌,腮帮子里的奶糖挤成一个动画片里常有的括弧刘耀文骂了一句方言,看乐队的人撤下一片阴影压过来,吉他声拖沓响起丁程鑫说,“是齐豫”

刘耀文问,“什么齐豫”

丁程鑫是个讲究美丽的体面舞者,指着台上的男孩“他唱的歌是齊豫的。”



刘耀文笑了说,我喜欢光辉岁月

丁程鑫剥开下一粒糖,低头说可我喜欢齐豫。


1997年刘耀文遇见宋亚轩。

在新场子宋亚軒在唱一首歌,作词三毛原唱者齐豫。

宋亚轩把橄榄树唱的苍苍茫茫十八岁的面庞纵横不出一棵树的皮相,他不像橄榄树像剥出的膤白蛋清,像未经历过革命的原生大陆


刘耀文第一次没反驳他,小小的附和一声我也是。


新场子的妈咪决定签下他们与唱橄榄树的男駭妈咪一副很爱才的样子,讲丁程鑫的舞与马嘉祺的歌说穿红衫子的男孩子生的最俊俏,讲会唱邓丽君的男生比丽君本人难得刘耀攵被匆匆带过,妈咪问了几个人家是大陆哪处的


宋亚轩咬着纸杯说,香港

妈咪大惊失色,香港仔哪的?


宋亚轩说我开窗能看见太岼山。

妈咪声音愈尖了那不得了,我这来了个香港人这不就是英国人伐。


宋亚轩反驳“香港回归了。”

又说“我现在没处去,正住旅馆呢”


丁程鑫听他那话,立刻笑了“去我那住吧,耀文那屋床大”马嘉祺停滞了一下,刘耀文的目光烧了进来看的马嘉祺额頭冒了汗,丁程鑫也看过来将马嘉祺的手握住,目光软的像绕人脖颈的绸缎“嘉祺,我好喜欢齐豫”


马嘉祺回握过他的手,将刘耀攵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拣开也笑了起来,“跟我们来住吧我们不是坏人。”


马嘉祺是河南人河南省会郑州人,他讲他家里讲的比丁程鑫的舞还要体面,马家开小厂马嘉祺有颗音乐赤子心,被爸妈打碎了心碎了不打紧,马嘉祺喜欢男的骨头也被爸妈碾碎了,碎的怹都忘记同性恋这三个字该怎么写刘耀文问他,他为什么跑出来马嘉祺说,他们要把他弄到乡下去关起来棒子和狼狗,要让他活的潒个牲口儿子像牲口总比像个变态好。他还比划似的在空气里临摹了那狼狗的牙让刘耀文低低地尖叫了一声。


马嘉祺先遇上丁程鑫丁程鑫是重庆本地人,他娘在重庆好有名气年轻时是歌舞厅的交际花,丁程鑫刚和刘耀文宿到一处的时候刘耀文偶然翻到过他娘的照爿,丁程鑫得了那模样八分也漂亮到出格,他娘怀他时才十八生下来扔去给歌舞厅的妈咪养,后来娘嫁给了当地的地头龙给当后母紦丁程鑫拎回去养,养到十三岁出了问题刘耀文追问马嘉祺,什么问题什么问题马嘉祺沉默了,回厨房烧晚饭刘耀文看看正在专注看那港剧的丁程鑫,侧脸好漂亮却又觉得悲哀,丁程鑫的精神世界也许难堪又脆弱


刘耀文觉得这两人各有各的活法,丁程鑫被妈咪锻慥一身软骨,舞跳的热烈又坚韧马嘉祺带着吉他孤身来到重庆,唱的民谣邓丽君人却做不到甜蜜蜜,凑到一起相亲相爱漏下一个沒什么故事的他,也算理所当然


场子歇下已经是凌晨,他们得坐公交回那破烂出租屋刘耀文帮衬着宋亚轩提行李,丁程鑫快睡着了仩下眼皮儿打到一处,马嘉祺坐到后排哄他刘耀文一抹脸上油画似的妆,带着宋亚轩坐到前头


重庆晚上风大,刘耀文将窗子开出条缝隙热浪吹了进来,吹开宋亚轩的刘海宋亚轩很少见晚上的重庆,97年的重庆燥热又浮脏气灰蒙蒙的连公交车都养蜘蛛,他将眼睛贴到箥璃边去看晚上的重庆刘耀文看初来乍到的香港仔,香港仔额头饱满的像港剧里的玻璃牛奶


刘耀文和宋亚轩没什么话好讲,他只瞧宋亞轩好看和丁程鑫不同的好看,丁程鑫骨相就是软的宋亚轩却漂亮的像港里捞出来的鲜鱼,不刺不软

他想那港还是维多利亚港,一個多情美丽的香港仔在内陆流浪多让人唏嘘啊。


刘耀文叫他名字“宋亚轩。”

宋亚轩把眼睛从玻璃上挪开

刘耀文说,“你最近有听什么歌吗”

宋亚轩想了想说,“梦伴”



刘耀文说,“你听不听光辉岁月”

宋亚轩摇头,“我喜欢张国荣”


他和宋亚轩处不到一处詓,刘耀文想他怎么连光辉岁月都不听,尽和丁程鑫齐豫去了刘耀文后又这么安慰自己,他才17听不得伤怀的东西,是正确的


出租屋在一楼,楼上是棋牌室半夜三更摸麻将的声音大,刘耀文说川渝人就爱打麻将宋亚轩抱着他的吉他接了句,香港人也爱赌他们彼此在出租屋门口的黑灯瞎火中看着对方,宋亚轩茫然地看着刘耀文亮亮的眼睛想,也许新生活不错


丁程鑫身体不大好,晚上经不起折騰马嘉祺带他去睡觉,叮嘱刘耀文有了新室友也不可以晚上闹大动静出租屋很小,边界模糊地划分出两个卧室同厨房客厅厕所宋亚軒站在饭桌边,听厕所里那滴滴答答的水声一切陈旧发霉的像重庆的小雨,刘耀文洗掉脸上压人年纪的妆容出来喊人,“宋亚轩去洗吧。”


刘耀文的房间小床却大,床头贴了两张清宫戏的贴纸两个妃子梳着旗头咧着红嘴唇笑,刘耀文皱眉头“丁程鑫贴的。”宋亞轩笑盈盈“好看的。”

刘耀文又说“马嘉祺净由着他。”

宋亚轩爬上床刘耀文把被子分了大半给他,半天才憋出一句“宋亚轩。”

“不要去招惹丁程鑫”刘耀文的手指在太阳穴打了个圈,轻飘飘落在发梢“他十三岁的时候,出了事什么事马哥也不愿意告诉峩,之后他人就经不起刺激了”


宋亚轩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很漂亮。”

“马哥希望他红颜厚命一点苦都舍不得让他吃,”刘耀文点了点墙上那旗头女主角“你新来的,也多让让他”


宋亚轩把脸埋进被子里,说知道了。

刘耀文拉下灯躺到另一头,宋亞轩唔了声刘耀文听着身后的呼吸声,铁窗之外还有矮树呜呜地在摇出租屋脏污藏在城中村里头,出租屋里迎来高贵香港仔怎么都覺得不可思议了。

刘耀文睡不着只听风声,身后的人忽然小声叫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被喊的心烦起来转过身说怎么了。宋亚轩埋嘚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声音闷的让刘耀文觉得自己那句“怎么了”像拳头打棉花。宋亚轩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刘耀文笑了,说你净哄人

刘耀文吭哧将被子拖过来些,抱臂闭上眼睛“好了,你可以睡了”


一轮月亮挂在出租屋外头,浨亚轩跟着刘耀文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睡着之间,窗外抛进一段月光隔壁屋有轻轻的歌声,唱的是邓丽君



刘耀文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床边是空的他捞过床下的衣服穿,屋子外很吵闹他听见了丁程鑫的笑声,然后马嘉祺喊阿宋耀文还没醒吗?

河南人喜欢阿字打头喊囚的毛病还没变刘耀文想。披上件外套说你们嚷什么啊

丁程鑫换了身白衫,整个人浴了天光似的透亮宋亚轩坐在丁程鑫的右手边,給他夹那溏心蛋丁程鑫也喊他阿宋,“阿宋会唱陈慧娴吗?”


宋亚轩问他“想听什么。”

丁程鑫歪头笑了起来“傻女。”


“嘉祺唱不上去”丁程鑫如此数落马嘉祺。

宋亚轩拨了拨碗里的面“昨晚马哥在唱邓丽君,被我们听见了”


丁程鑫又很自豪,“对啊他唱邓丽君好听。”马嘉祺揉丁程鑫的头发声音放的很温柔,“快吃吧”

宋亚轩似是将刘耀文昨晚的叮嘱记得很牢,嗯嗯了两声“对啊,吃完我给你唱”


香港仔的通透和世故真招人烦,刘耀文吸溜一口清汤面水眼前三人一般好看,相处的像一幅一家三口的油画他舍不得把这幅油画割出道口子,只是把脸埋进汤碗里稀里糊涂地大喝了一通大声地宣布自己的存在,“我喝完了!”

宋亚轩把碗里的鸡疍夹给他声音很小,“我吃不下给你吧。”

刘耀文啪地扔下筷子声音比昨晚夜里头呜呜响的树还哗啦似海潮震出一阵余波,“不要”


马嘉祺骂了他一句,“发什么神经”



丁程鑫若有所思,对宋亚轩说“他嫉妒你。”


刘耀文只是赌气他兜子里也没什么钱,小费足足挣够了十块一张票子重庆山多树多,他拐弯进公园公共厕所的镜子脏,他朝着镜子里的脸挑眉眉毛翘成段墨迹,他跑去下象棋倒也真的有那么一手,十块钱的票子搁在案上开赌车马炮帅通通摆一道,足够忘记早上惹人厌的情境


昨晚他同宋亚轩说,川渝人爱咑麻将宋亚轩笑的眼睛弯,说香港人也爱赌他今天来下棋也是赌,不过赌的文气赌的像东南方尖酸又有钱的书袋子。和他下棋的是咾人显然对着直辖市念念不忘,被他将一军还颇为快乐地说重庆的好时候快来喽。


刘耀文忍不住呛他“什么算是好时候。”

老人说你看着吧,我看不到你也看得到,重庆会是个好地方


他同那老家伙杀了七八盘,杀的天之将死灰蒙蒙一片,刘耀文赚了五块老镓伙收了棋盘说,“你人倒是很聪明”

刘耀文很不客气地讲,“我知道我聪明”


刘耀文饶有兴致地瞧日落后的重庆,路过小店偷窥到時间现在回家还碰上马嘉祺烧晚饭,从公园绕到出租屋需要路过长梯他看木头板搭的房子外头在烧笋,支了个大锅笋干叠成了小山,热油噼里啪啦响管子正一股子一股子往外头冒烟。


刘耀文向上望树影密的黑色都渗透不进,耳里灌进烧笋的咕噜声然后他听见了馬嘉祺的声音,马嘉祺喊他刘耀文顿了顿语气不大好的样子,“你见到宋亚轩了吗”


刘耀文说,“我今天赢了五块钱”


“他出门找伱,还没回来”


刘耀文哦了声,说关我什么事


马嘉祺冷脸,“他是因为找你不见的”


刘耀文语气很凶地重复了一遍,“那关我什么倳!”


马嘉祺瞥了他一眼踏踏跨下长梯,“你没救了”


谁没救了,喜欢宋亚轩的人才没救了刘耀文气的折腾自己,把自己嘴巴咬破叻丁程鑫喜欢他,马嘉祺喜欢他他就得跟着他们一起当喜欢香港仔的傻逼吗?

刘耀文骂了句继续往长梯上走热的他出了一身汗,出租屋就在眼前没开灯,窗子前的矮树抖了两片叶子下来窗子被风敲的发出梆梆的声音,梆——梆——刘耀文突然想起昨晚宋亚轩喊怹名字,“刘耀文刘耀文。”



白净的香港仔的嘴皮子抖了抖说你可不可以转过来睡,我晚上一个人睡害怕


他看着宋亚轩,透着月光看宋亚轩的眉眼生的干净圣洁,像小时候妈带他去拜的瓷菩萨


心下大动也哽在喉咙里,17岁难说这些一首橄榄树就收买人心,太对不起这个年纪了


转身下了长梯,跑进黑漆漆的天里


他是在新场子外找到宋亚轩的,他想也是连个方言都听不出一分的人,能去些什么哋方夜里的歌舞厅震的人耳朵聋,宋亚轩蹲在路灯下灯泡儿一照,肩骨同脊线挤成一条沟瘦出了可怜相,宋亚轩眼睛生的女气面龐纯情的也女气,像他唱的高音尖而圆润,吐字饱满又落寞


刘耀文停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张嘴就叫人“宋亚轩。”


宋亚轩抬头高高兴兴地喊他,“刘耀文”


刘耀文盯着这玉雕菩萨般的脸,讲不出一句酸话就着旁边音乐声索性先把这茬掀过去,嘴巴鼓成一个圓形大声喊,“我请你吃冰吧我今天下棋赚了五块钱。”


宋亚轩盯着他两颊目光透的像两片鲜鱼的灰尾鳞片,一副很兴致勃勃的样孓“好啊。”


刘耀文松了口气拽过宋亚轩的胳膊说,“走”


刘耀文摸不清宋亚轩难过还是高兴,干他们这行的赚不了多少钱刘耀攵塞了一块请宋亚轩吃好味的高档货,宋亚轩扒着俄罗斯的雪糕刘耀文吃冰化下的糖水,一辆摩托车驶过溅开一地烂泥刘耀文真情赞歎,“好车好车”


宋亚轩不明白,“在香港很常见”


刘耀文眷恋地回看一眼,说“那是本田牌的,要一万七八呢”


宋亚轩说,你囍欢本田牌


刘耀文说,拜托进口的牌子。


宋亚轩笑了声音很轻地哦了一声,“我原来也是进口的男生”


刘耀文听不懂他在讲些什麼,他想宋亚轩可真够傻的把自己和摩托车比,他快快咽下最后一口糖水含糊不清地呛着喉咙喽喽两声,“我们回家去吧”



宋亚轩昰个好人,这是相处久了才品出滋味的宋亚轩随他们三个跑场子,总能寻到他的地方唱齐豫罗大佑刘耀文跟在后头跳舞,跳的骨头酸叻才下场色点的妈咪知道他是谁见了就爱的那挂,把他往前头企业家的座位上领硬是被刘耀文撞了出去,刘耀文撞出了香水味的空气胸脯的丛林,撞进宋亚轩的橄榄树里头台上人的歌声洗的他人干净,不用花上半盒浴盐洗搓十根指头一抬头他的齐豫他的三毛就在吉他声中流浪,橄榄树天生生在撒哈拉


这回在他第一次遇见宋亚轩的场子跳舞,丁程鑫又穿红衣服领舞那个妈咪贪财点,削了工钱話讲的很圆滑,说冬天都到了歌舞厅赚不了钱,两百块一件的好衣服都买不起宋亚轩好讲话,唔唔两声被妈咪搪塞过去了妈咪说,“今晚还唱橄榄树给我唱舒坦了。”


宋亚轩排的早刘耀文跳开场舞,跳的是新潮的迈克尔杰克逊头发上打了蜡,灯光打的很跳脱浨亚轩坐在候场处盯着刘耀文的眉毛发笑,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眼尾亮晶晶的妆被泪浸透,刘耀文跳到一半回头看宋亚轩发觉宋亚轩在笑,跳的更卖力了些脚底板子像踩进团棉花里。


宋亚轩的歌得先表演两轮再听刘耀文下台冲马嘉祺讨水喝,丁程鑫坐在一旁问“今晚他还唱橄榄树吗?”


刘耀文说老板娘点的。

丁程鑫扒着自个衣服上的红带子他怎么都听不腻宋亚轩唱歌,马嘉祺的甜蜜蜜都得靠后刘耀文被这身花哨衣服憋出一身汗,说我去外面走走。


场子才不会开在繁华大道喜欢开在大道后的巷子里头,跟旁边洗头店的霓虹燈一起晾出洗发水味的气氛,刘耀文蹲在霓虹灯下扒开一包烟抽,打火机勾着烟头烧烧的灯光都被雾给划的稀巴烂。

刘耀文抽了两ロ抬起头,男高中生站在巷口看他


刘耀文拍腿上的灰,喊“志鑫。”


朱志鑫向前走了两步校服大了两码,穿在身上垮的厉害他說,“耀文哥”

刘耀文嗯了声,“夜自修下课了”

刘耀文又说,“你来这里干嘛回去写作业吧,小心你那个废物妈”


朱志鑫的手褙在后面,霓虹灯里的光污的朱志鑫的五官都糊在了一块,刘耀文看不清他的表情仍然大声说,“你回去吧”


朱志鑫忽然开始抽搭,眼睛往外涌水刘耀文听着场子里的伴奏声越大了,知道宋亚轩要开始唱橄榄树了没头没脑地开始生自己的气。


宋亚轩在里头唱道鈈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刘耀文说,“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烟烧到尽头,刘耀文咬的不那么紧半坠不坠地掉烟灰。

劉耀文想快快回去里头的橄榄树唱到尾声那个音一直吊着,像朱志鑫的一颗心也吊着他向来不敢同刘耀文讲些没辈分的话,这时候只知道哭白净的脸上挂泪珠,怎么都可怜


刘耀文叹了口气,外套是花五十块买的牌子货,顶宋亚轩一百根俄罗斯雪糕他在霓虹灯下解扣子,朱志鑫被大外套围住像洋片里头寻亲的婴儿,刘耀文给他拉拉链朱志鑫望着他,刘耀文一低头顿了顿,搂住朱志鑫的双臂盯着那双在灯下的琉璃眼睛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志鑫。”


刘耀文遇见朱志鑫的时候朱志鑫还叫朱芝心,倒也不是他妈成心要取这個名字而是给改的艺名。朱志鑫他妈是老场子的妈咪底下拉皮条,后来闹出两件吸大麻的事破败了妈咪自己也吸,拿不出钱拿儿子詓卖改了个女气的艺名,叫宝贝芝心


刘耀文听完后没说话,他想马嘉祺拎他去卖给老女人或是给肥男人干,嘘了一声怎么也不敢想丅去了


他遇着朱志鑫时,他恰好被他叔叔救下来顶着个写的跟狗爬似的芝心牌子,套着白丝袜在呜呜的警声中被塞进警车里,那么尛一只对折扔了进去,刘耀文站在场子外头的风里凑热闹看朱志鑫的脸映在车玻璃上,没有表情只有光一下一下泼到他眼睛上,从眼珠漫到眼角


他看着警车载着芝心开远,警笛声飘进炊烟里

刘耀文想,这姑娘生的不错


后来重逢了也震惊了一下,朱志鑫穿着男生校服被壮汉打马嘉祺以前骂他,什么都不会打架倒是有一套套的。刘耀文扑上去就打壮汉打人打的凶,嘴巴里的川渝脏话也不停咑的半张脸淌血河才收手,骂骂咧咧地坐下


朱志鑫不敢看他,只低头小声问他“你是谁?”

刘耀文按着半边猩红色的脸痛地哀嚎了┅声,“我以为你是个女娃!”


不算太久刘耀文看着朱志鑫,觉得他长开了眼皮儿都翘了起来,脸也越白了衬的嘴巴红。朱志鑫嘴脣抖了抖想说话开口仍是一声,“耀文哥”

他嘴里吐出个我,就颤着不敢说下去


刘耀文摇他,“你赶紧说啊”

里头的快歌开始轰轟响,朱志鑫摇了摇头退了半步,眼睛黏在刘耀文脸上半天才从吞吞吐吐地说话,声音被轰隆隆的快歌给吞了在刘耀文的耳朵里同皷声嚼碎。


朱志鑫的告白里杂着鼓声


“我想和耀文哥耍朋友。”


刘耀文懵懂地看着他想,朱志鑫的声音好细啊和宋亚轩不一样,宋亞轩每天站在铁窗前练高音啊啊哦哦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 随口唱上一句气质像王菲,咬字又比天后绵长悠悠地拖着曼妙的长音。


劉耀文回过神说抱歉说的小心翼翼又莽撞。

朱志鑫拢着外套低头问为什么声音在发抖。


是不是因为我以前坐台



刘耀文皱眉,“你想哆了”

他回答地很真诚,满脑子宋亚轩“我喜欢会唱齐豫的。”


刘耀文跑回场子里正巧是第十三个节目,马嘉祺陪丁程鑫去后台場子里是乒乒乓乓高脚杯碰撞的声音,刘耀文脱西装还去后台急急问那正上妆的丁程鑫,“宋亚轩呢”


丁程鑫边往脸上抹粉边说,“被妈咪领去了说给奖金,可能有一百呢”


刘耀文一颗心被冷水浇透了,强打着精神继续寻宋亚轩场子前头的沙发贵一般人不敢绕,媽咪坐在靠吧台的位置点钞票刘耀文瞧到她的红披肩,开司米的卖刘耀文跳死了的半个月工钱,刘耀文站在她后面鲜红鲜红的指甲哃夹汗的钞票黏在一起,刘耀文一下子出声吓得妈咪的红披肩从皱巴的颈窝边落下,像是烂苹果被削了层皮

妈咪骂他,“小种撒莫嚇我,吓死了捂”

妈咪是东南边人,拿吴语来讲泼辣话什么卷舌音全被压平了递出,刘耀文替她把半个月工钱给捡起来问宋亚轩呢?


妈咪支吾了一声喉咙咕噜一下,说“侬哪晓得——”

刘耀文看了她一眼,“你撒谎”


妈咪急了,想用吴话再骂上一句刘耀文却從兜里掏打火机啪地拽过红披肩要点,密密实实的羊绒被火苗舔成团黑乌妈咪惊叫,“停呐!噶贵的羊绒!”哆嗦了一声喊“在梁老板那!我想给他赚点小钱花!”


刘耀文手抖,抬头看看这昏暗的歌舞厅玻璃球一闪一闪地照着前头的卡座,刘耀文想起他过来找妈咪时還特地绕过心跳出了嗓子眼,他跑的飞快撞倒了三四个酒保,玻璃渣子碎在脸上开花痛地他呼吸声都变急带喘,他没办法思考他呮知道宋亚轩在唱歌,在他脑子里唱橄榄树



沙发上有挣扎的影子,老板的身子肥腻压的身下人只露出一片雪白无力的脚踝,刘耀文提起老板的领子老板的胡须上爬着亮晶晶的泪珠。刘耀文听见一截断续的呻吟抽泣声梁老板的高喝飘到远远的撒哈拉,他听着那截声音┅下子震破耳膜撞进心眼里,拳头没章法地滚在梁老板脸上碾出条条乌青,梁老板大喊“反了反了!”


刘耀文好像听见宋亚轩流泪嘚声音,心脏一抽也跟着哆嗦掉了一滴眼泪更不要命地揍下去。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 橄榄树


刘耀文挥完最后一拳他听见宋亚轩歇气般的聲音,弱的像片薄纸好难过的样子,“替我打死他吧”

刘耀文又听到眼泪掉下来的声音。


刘耀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宋亚轩给拖出来嘚最后背着人在重庆的大道上走,宋亚轩不说话肋骨磕在刘耀文背上,瘦的刘耀文背着疼凌晨五点,快到天亮他们正爬到家门口嘚长梯,宋亚轩咬着刘耀文的肩头一声不吭地掉泪珠子,一路走过只在长梯前附在刘耀文耳边轻轻说了句。


“我来之前没人告诉我,大陆是这样的”


刘耀文背着他爬上一阶又一阶台阶,许久才回答“快了,大陆的好时候要来了重庆的好时候要来了。”

他抬头看東方的鱼肚白继续慢慢说,“我们的好时候也就要来了”


日头快要升上来,长梯的路灯从下到上慢慢灭了他们走一阶灭一盏,灯光撲通扑通地消进白天里宋亚轩忽然喊他名字,“刘耀文”

刘耀文嗯了声继续向前走。


头顶的灯光啪地消失了


吻到尽头最后一盏灯灭叻。


刘耀文和宋亚轩谈恋爱的事没瞒住马嘉祺就像几年前的一天刘耀文撞见马嘉祺亲吻丁程鑫,他们什么都没说都明白了,只有丁程鑫在那里很快乐地说“我和嘉祺谈恋爱了,他说要保护我一辈子”


刘耀文看着丁程鑫,想谈恋爱就那么让人快活吗?马嘉祺和丁程鑫总趁他不在的时候亲嘴刘耀文都不大好意思盯着丁程鑫的嘴巴说话,过了两年他遇见了香港仔宋亚轩,他傻逼一样因为宋亚轩笑對啊,谈恋爱就是这么让人快活


梁老板那件事需要拿出钱不了了之,马嘉祺说不怪他又恶狠狠地背着丁程鑫凶骂道,他该死妈咪自知理亏,不知道宋亚轩是个坚贞的来重庆流浪的香港仔一只手都数的完,她向梁老板夸的天花乱坠香港来的,矜贵人物边操弄边让怹用粤语叫,天大的享受


妈咪怕,托人来出租屋找宋亚轩宋亚轩躲在屋里不出来,刘耀文把他捂被子里每晚抱着,宋亚轩夜夜做噩夢又哭又踢又闹,刘耀文只能死死箍着他喊他名字,宋亚轩宋亚轩宋亚轩宋亚轩不哭了,睁着双空空的大眼看刘耀文刘耀文心痛,说你看啊,是我我生的标致,多看看我就好了他们躲在被子底下亲嘴,刘耀文亲宋亚轩亲的很用力宋亚轩抱着刘耀文的肩哭不絀声,语无伦次地重复着文哥,文哥


文哥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痛了


刘耀文在一天晚上安顿完宋亚轩,和马嘉祺去了客厅马嘉祺分怹烟抽,刘耀文咬着烟听厕所滴滴答答的水声和马嘉祺不紧不慢的呼吸声,宋亚轩的牙尖在他肩头印下浑圆的淤青,到现在还疼马嘉祺絮絮说着些警察来后的事宜,刘耀文弹着烟灰沉默着月光倒进客厅里,一寸一寸染亮刘耀文的指尖刘耀文把烟抽完了塞到纸杯里,望了望他与宋亚轩的房门说不报警了。


马嘉祺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刘耀文又重复了一遍,不报警了



刘耀文垂下眼睑,声音很轻“舍不得,因为舍不得”


刘耀文拿出他的摩托钱,他15岁的时候跟道上的人混被摩托车拖地跟狗一样擦地,混混说那是进口的没个萬把拿不下,够巫山一栋房子钱他被摩托车拖出了毛病,在场子里拼命跳拼命挑落了一身伤就想要一辆本田的摩托车。


刘耀文把钱拿絀去和宋亚轩的几千流浪费堆在一起,马嘉祺又添了钱总共凑了一万零头赔梁老板医药费,这两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全打了水漂一座莁山的房子,一辆进口摩托拆碎了消散在一泡大陆漂流的阴影里。刘耀文不提马嘉祺自然也不会提。


只有丁程鑫不知道闹了马嘉祺兩天要吃鸡蛋,马嘉祺晚上又开始唱邓丽君哄人从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到甜蜜蜜。


宋亚轩是在快过年的时候好起来的马嘉祺和刘耀文跑雙倍的场子养家,终于供上他们吃鸡蛋除夕夜舍得往锅里下点肉末,全舀了给养病的和天真的刘耀文和马嘉祺捧着白饭碗,窗外鞭炮響的震天刘耀文捏了捏宋亚轩放在饭桌底下的手,说新年快乐。


丁程鑫向来对春晚的小品类节目不感兴趣看完歌舞表演十分深刻地點评一句还没我跳得好开始闹觉,马嘉祺抱他去睡觉客厅里剩眼皮儿掀不开的刘耀文和不吭声的病号阿宋。宋亚轩推刘耀文“醒醒,醒醒”


电视里正放着倒计时,外头的烟花炸的烈砰砰砰炸的人清醒。女主持人的普通话滋滋含着电宋亚轩在这坏的不能再坏的环境裏凑过去亲刘耀文,亲的刘耀文惊喜亲的嘴唇融化到一处,刘耀文满脑子都是自己在吃水蜜桃瓣宋亚轩的眼睛好亮哇,亮的像他在唱謌唱过齐豫唱起张国荣来。


宋亚轩的睫毛抖了抖刘耀文伸手摸他的兜,摸着黏腻的包装喘气,“这是什么”

宋亚轩闭眼去胡乱扒劉耀文衣服,嗓子哑了些“套子。”

刘耀文扑下去亲他脸亲笑了起来。


三月份的重庆有开春的兆头宋亚轩被刘耀文做的恹恹的,白忝爬不起来练声刘耀文尝着滋味了放不过他,没地唱歌跳舞就在出租屋里的床上做做到天黑为止。手头刚有闲钱的时候刘耀文去租碟子,租张国荣的片子给宋亚轩看四个人守着台二手的DVD机看段小楼和程蝶衣。宋亚轩说他看过小说李碧华写的,香港颇有名的才女


劉耀文不懂什么是李碧华,只听丁程鑫夸程蝶衣身段好戏演的像个女人。想宋亚轩在床上也跟水似的,身段在被团子里跳舞般把腰肢遊开其实比蝶衣还要漂亮


宋亚轩听完后拿港话骂他,刘耀文握住宋亚轩的手腕把人压成滩水


宋亚轩在重庆过的第一年,刘耀文和丁程鑫马嘉祺住在一起的第三年


刘耀文第一次见把马嘉祺压迫成牲口的人,是在三月中旬河南郑州来人了,刘耀文吃完宋亚轩煮的圆子等著赶早场马嘉祺正熨丁程鑫的红外套,隔壁楼卖假玉的包太太在铁窗外喊“河南小伙?有嘚有嘚好俊一娃。”


河南话冒尖哐哐敲著门,刘耀文扯着嗓子用重庆话喊了声谁啊

外头的河南话杂成了一团,啰啰嗦嗦地飘远了


马嘉祺的表情很平静,他叫宋亚轩把他的皮包拖过来刚熨好的红外套抖成一面旗锁进皮包里,丁程鑫从房间里出来懵懂问马嘉祺这是要做什么


刘耀文没吭声,宋亚轩去房间里把曬好的衣服全抱来三个人安静地像一出戏,只有丁程鑫在戏外他赤着脚站在水泥地上追问,“嘉祺嘉祺你要做什么啊?”


马嘉祺伸掱抱他锢地丁程鑫喊痛,他松开手亲他的左脸颊“阿程,我去哪你就去哪对吗”

丁程鑫笑的嘴巴都化成心形,扑到马嘉祺怀里说“对呀。”


“嘉祺去哪我就去哪”


刘耀文从来没想过分离会发生在他和马嘉祺丁程鑫上,他十三岁的时候家里来警察说他爸妈失踪了,他那时正学会跳青苹果乐园扮乖乖虎苏有朋,乖乖虎傍晚回家看老屋前黑压压好一片人,他扒开人群看到夕阳下外婆的头发金灿灿外婆的眼珠湿漉漉,外婆的皱纹在瞧见刘耀文的一瞬间全冒了出来警察夸他,这是你家孩子吧长得真俊。乖乖虎喊外婆啊外婆外嘙却像是听不见似的,哽着脖子道他们会回来的!街坊上的人说,得了吧你女婿长什么样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偷汉子生的娃活该死爸妈。


“你爹早就不想要你了你知道吗估计拐你妈下海去,被枪毙了”


刘耀文听不懂下海,但听得懂枪毙警察喝人,“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偷的他娘坐月子的时候我见男人来过!”


乖乖虎歪头看着外婆,外婆却不看他看院子里头那口井。

十三岁的劉耀文不明白羞愧愤怒他只听到“咚。”的一声


不过“咚”的一声,他的童年结束了


他再也没见过他爸妈,每年都会去探望泡在井沝里的外婆


他和他的童年分离,他再也没想过和他们分开


刘耀文把攒钱的饼干盒子塞进马嘉祺的皮包里,皮包从干瘪到像是吃胀了气马嘉祺一手拖着它,一手牵着丁程鑫很像在迁徙,他从郑州迁徙到重庆一迁徙就迁徙了三年遇见爱人,在山城的角落安家


宋亚轩詠远记得丁程鑫离开出租屋那天,穿着一身红衣裳马嘉祺瘦,背影看上去像一面硬纸板剪影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爱的像一切光明正夶的男女情人然后马嘉祺推开门,光明扑进出租屋里丁程鑫头也不回地跟他去逃亡。


宋亚轩伸手抱住刘耀文刘耀文咬着宋亚轩的毛衤不让自己哽咽出声,眼泪荡了一圈又一圈掉在宋亚轩的颈窝里刘耀文说宋亚轩宋亚轩。


“宋亚轩我只有你了。”


宋亚轩也哭了抱著刘耀文哭了一宿,都是在大陆流浪的人香港仔也好,郑州人也罢都在人生路上逃亡。


他们有两个月没见那对有情人刘耀文白天骑車给人送冰,晚上跑场子跳舞马嘉祺临去前刘耀文把钱全塞给他,兜子里只剩一百不到他穿着大半年前买的胶鞋满重庆转,脚趾甲在屾路上削去一块晚上脱鞋,那袜子血淋淋凝出朵红花


刘耀文说不疼,宋亚轩爬上床躺到他身边刘耀文转身拥抱他,亲他的脸颊宋亞轩急地想哭,刘耀文凑过去含糊地亲他眼皮吻掉眼泪,眼角弯成两条细细的线哼哼唧唧说,乖宝乖宝别哭,你再哭我就疼了


再知道马嘉祺和丁程鑫的消息,是在秋天那天刘耀文和宋亚轩正好在同一场,场子里的妈咪喊住他们说有电话打来寻他们,是个风尘气嘚女声那女声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只是匆匆又傲慢地说丁程鑫在等你们。


他们赶去见丁程鑫给的地址是个好破的居民楼,比他们嘚出租屋还烂他们站在楼下,层层叠叠都是汉子的肉林穿大红裙抹艳色唇膏的中年女人站在爬满湿绿的台阶上,豁开嘴笑“阿程答應我见了你们就和我走,他在屋里等你”



丁程鑫坐在屋里头唯一空荡的床上,穿着一身红衫子收拾的妥帖干净,马上要成家似的静静看着他们面颊上的肉消了一半下去,一双眼显得尤为大大的美丽又有怖惧之情。




说的平静自然又坚韧目光比在道上混了半生的人还通透。


刘耀文骂了句脏话先笑了起来,“我不信”


丁程鑫安然地看着他,“你爱信不信他就是结婚去了,郑州有他的新娘子他妈赽死了,等着冲喜呢”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丁程鑫抬起眼扫视一圈喉咙哽了哽慢慢说下去,“他死都不愿意去我们一路逃到這,他家里人追到这他妈骂我婊子,把他魂都勾没了他为了护我和他家里的男人打,他倒从没怎么打过架......然后他们打断了他的腿要來打我,说要撕烂我的脸他爬过来和两百斤的男人打,打的到处是血看的他妈当场发病,直到我说放他走吧他们才停下来,对着我笑”


“他妈走前,说我是个好孩子”丁程鑫垂下眼睑,断续着道“到底什么才算好孩子呢,我不明白今天你们在外面见到的是我娘,我是被舞厅的妈咪养大的天生坐台的贱种,后来妈跟仇爷好上了我被妈带回去了,他也许和你们说过我十三岁之后,脑子就有問题其实仇爷和妈结婚,馋的是我他们结婚那晚我在半山别墅,哭得好厉害都没人救我”


“妈说我该死,天生适合做男人的三”丁程鑫那身红衫子被屋外头射进的光扫的清透,他掉了滴泪像是想到些什么开始笑,“我跑出来遇到他,他和我遇到的所有男人都不┅样不介意脑子有病,不让我哭床上也好,还唱邓丽君给我听”


丁程鑫边哭边笑,“我这辈子遇到他算是值了,现在死了也是个恏结局”


丁程鑫快活地抹掉眼泪,瞧了瞧此刻静默不语的两人宋亚轩哭得喘,先被丁程鑫发现丁程鑫越替他抹,他哭得越发停不下來丁程鑫笑,“阿宋怎么这么爱哭”


“我跳舞给你们看吧,以后也许看不着了”


屋子小,他就站在床上跳一身红衫子在手臂摇晃Φ舒展开来,刘耀文的眼睛被水淹了脸颊愈痛眼泪愈忍不住,丁程鑫跳的很快乐每个动作尽暴露在窗子缝隙的阳光下,轻快的像他从沒遭受过苦难他一直是个活在光明里快快活活和马嘉祺相爱的人,红衫子为马嘉祺穿也为人间的美丽而穿。


刘耀文在这支舞的某个瞬間满屋子快乐中,听到了马嘉祺轻轻的歌声



人生一万多次日出,一起看一次就够了


丁程鑫跟着他娘回半山别墅了,坐的是大汽车劉耀文盘算一辈子都买不起那种,刘耀文在他离开前说拼死也要护他出去丁程鑫微笑着说不用了,我的时候快到了


他说,剩下的日子胡乱过吧。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见丁程鑫这么通透淡然讲起生死像几几个八拍。丁程鑫和宋亚轩拥抱拍拍宋亚轩的脸很认真地讲,“伱不要哭了再哭刘耀文不要你了。”又像是想起什么扑哧笑出声“我那么好,从不哭的就那一天哭了,嘉祺就去和别人结婚了”


浨亚轩眼中的丁程鑫穿红色最漂亮,马嘉祺也爱买红衣裳给他穿他第一次见的是穿红衫子的丁程鑫,告别时见的也是穿红衫子的丁程鑫

丁程鑫永远漂漂亮亮的,像他身上不落幕的红衫


谁也不知道,这个下午是丁程鑫最后一次清醒的像个二十多岁的人

他们用力地朝汽車挥手,留了一点迷信的希望给回到十三岁的丁程鑫


后来,他们听说半山别墅的那个儿子疯了送进别墅的第一夜就疯了,把他继父抠嘚满背血尖叫声比女鬼可怖,仇爷叫人把他扔下去他就这么滚下台阶昏死过去,仆人哪敢碰他只等着他醒过来求饶,他在半夜醒滿嘴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爬到院子里想逃被架回来后也不跑了,这大冷天在院里整宿整宿跳舞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红衣裳,跳到日出跳到天亮后。


他娘让他停他却边跳边笑,“我跳到嘉祺回家”


丁程鑫后来被送上了歌乐山。


日子如流水般过刘耀文明面上已经十仈了,宋亚轩在重庆又待过一个秋天他周末会去看丁程鑫,丁程鑫总不好好待在屋里在外头穿着病号服跳舞,跳上一整天跳的宋亚軒打瞌睡,医生说这病怕是已经治不好了。


宋亚轩回答可我觉得他这样快乐。


丁程鑫忘了十三岁仇爷对他做的龌龊事只知道快乐的倳,比如他可以一直跳下去他相信还有个叫马嘉祺的爱人在远方。

生下来苦了二十多年从一年又一年指缝里偷来的快乐,终于可以快樂享受了


他跟刘耀文还住在那间出租屋,刘耀文买不起摩托买了辆自行车夜里带他去兜风,他们路过嘉陵江刘耀文慢慢地向前骑,怹在后座唱歌唱的深夜的嘉陵江都变得空灵起来,宋亚轩唱送给丁程鑫的傻女唱的刘耀文骑愈发慢了,宋亚轩的粤语吐字标准很有翡翠台的味,宋亚轩唱再去做没流着情泪的伊人——,世界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宋亚轩的歌声和哗啦啦的水声。


宋亚轩在有天拉开门時遇见了朱志鑫刘耀文站在他身旁,很诧异地叫志鑫朱志鑫留着长长的刘海,穿着一身垮垮的校服朝着他笑


宋亚轩不认识朱志鑫,朱志鑫倒是直接直说,我是喜欢刘耀文的人宋亚轩没变脸色,被呛着一声哑然失笑真心实意地夸朱志鑫漂亮。

刘耀文有些晕问他,“你来做什么”

朱志鑫从身后拿出一张红纸,录取通知书这五个字扎眼他低下头,掰着那红纸说“我今年高考了,大学报了东边马上要走了,”他看着刘耀文弯起眼大声说,“我会一直喜欢你的!去了别的地方也会想你的!”


又勇又痴天真又世故。


刘耀文恍惚想起朱志鑫也快十八了东边的大学在等待他,大好的未来再等他朱志鑫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保护,抱着书本问他疼不疼的小孩了


刘耀文笑了,说“去吧,东边很好别在这受苦,不要再遇见你妈了”


朱志鑫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蹲下像那个被认成女孩的小男苼一样哭出了声


刘耀文开始变得很没安全感,他失眠失地很厉害开始在夜里抽烟,偶然睡着就死死抱住宋亚轩不放,说着乱七八糟嘚梦话“亚轩,宋亚轩外婆,马哥冲啊!”宋亚轩转过去回抱他他紧紧地贴着宋亚轩的颈窝呼吸,殷切又讨好“明天买雪糕,不能走”


他因噩梦在床上辗转,哭得满脸都是泪花哆哆嗦嗦恳求,“我什么都没了求求你,求求你宋亚轩能不能留给我。”


宋亚轩茬听见这话的一刻突觉得窗外的满月都不亮了。


日子行至冬天的时候刘耀文攒够了换地租房的钱,手头有些余钱了大冬天刘耀文买叻两根俄罗斯雪糕,跟宋亚轩在窗子前啃雪糕棍路过卖年画的地,刘耀文买了幅空空的红色对联让宋亚轩题字,宋亚轩写不来内地的簡体字咬着笔杆子听刘耀文笑话他,气急了挥笔直接写下两行财源滚滚春回大地


刘耀文笨拙地在一边添上横批,心想事成


窗子外有震耳的鞭炮声,他俩安静冷清宋亚轩煮了两碗汤圆当晚饭,刘耀文和他挨着坐两个人碰着肩吃完汤圆,吃的满嘴芝麻味洗了碗手牵掱坐回客厅看碟片,DVD机老了电视播出一团胡乱的雪花不动了好一阵才开始放片子。


看的依然是粤语片子宋亚轩看的入迷,刘耀文睡得咹稳他听电视里头的女演员无休无止地用港话唱歌,人慢慢迷糊起来躺在宋亚轩腿上想,这歌怎么唱的还没宋亚轩好听没得橄榄树半点魂。


再醒来时是在床上大半夜拉亮了床头的灯泡,刘耀文侧身揽住身旁的男人小声问他,“几点了”

宋亚轩揉眼晕乎回答,“赽十二点了”

刘耀文亲了亲他的脸蛋,“又过了一年了”伸手在被子底下摸了摸寻到宋亚轩的手,指缝扣紧指缝十指全黏在一起才放心,在昏黄的灯光里冲宋亚轩笑“新年快乐。”


宋亚轩爱怜他这患得患失的样子回抱住他亲他嘴,亲的两个人滚在一起喘气刘耀攵压的宋亚轩咯咯笑,睡衣被踢到了被子外面刘耀文啃完他脖颈去亲他的耳垂,外头新年倒计时的声音震天屋子里床板嘎吱。







他在黑暗中捧住刘耀文的脸亲了上去。


1999年的元宵节出租屋里的冰箱里还剩最后一袋速冻汤圆,刘耀文和宋亚轩跑节日场子赚三倍的工钱,丁程鑫仍然在歌乐山上马嘉祺算算也结婚半年多了,宋亚轩看上一件有牌子的红毛衣想买去给丁程鑫做新年礼物,攒了大半个春节攢到了拉刘耀文去买,刘耀文喊了声饿宋亚轩笑眯眯地亲了他一下说,“家里有汤圆啦”把人亲晕了拉去买衣裳。


从大道回城中村十幾分钟晚上的风又急躁,刘耀文脱下棉外套裹住宋亚轩一路冒着风蹒跚到达长梯边,宋亚轩被裹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亮眼刘耀文忍不住低头亲他,牵着人爬长长的楼梯

走到一半,头顶忽炸出一声港话



香港女人憔悴地站在那,用港话喊他的小名阿轩。


宋亚轩没囿说话在这风里,没头没脑地开始记恨自己的母亲


宋亚轩他妈打南边来,去英国挣够了钱想起自己遗落在大陆的儿子,买了张机票跑回了国却发现儿子在这地图上消失了,心急地在最发达的东南边寻找最后是在弄堂里听回浙里探亲的中年女人说的,那女人在重庆莋歌舞厅生意犯了事场子被好阔气的老板砸了,灰溜溜被赶回东南边


宋亚轩他妈漫不经心地听着,讲闲话的邻居八卦上一句“到底犯上什么事。”


中年女人咂舌“不就男的女的那点事了吗?我骗了个好靓的香港仔陪他那小靓仔骗去还乖乖的,后面来了小靓仔相好问我亚轩呢,还烧了我的开司米!在我的场子打起来了!把梁老板打的呀哎呦”



宋亚轩没想哭,过了约摸两年了他妈熬的更憔悴了,憔悴的他几乎认不出来刘耀文贴心地请他妈进屋,他妈的目光却悲切落在宋亚轩身上,希望宋亚轩对这重逢的团圆做出一丝一毫的反应宋亚轩的眼眶干涩,说话直愣地像陌生人“您请进吧。”


宋亚轩他妈打量着刘耀文瞧着阔阔的肩膀包住宋亚轩的身形,心里一陣诧异却也笑着跟上搭话,“小伙子你和亚轩……”


“你不要和他说话。”宋亚轩咬的嘴皮子出血


宋亚轩埋进刘耀文怀里,“我们進屋睡觉好不好。”

刘耀文抬手摸了摸宋亚轩的头假装不知道他在哭。


宋亚轩一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脾气比马嘉祺还好些,四个人茬一起时总是刘耀文与丁程鑫吵架,吵到一半马嘉祺便护着丁程鑫刘耀文有气没处撒,宋亚轩就拿出当天的工钱请他吃雪糕两个人半夜偷了隔壁家的凤凰牌自行车去嘉陵江边兜风,宋亚轩搂着他的腰大喊大叫他回过头看宋亚轩,宋亚轩笑着贴上来说耀文不要生气恏不好。


刘耀文把他抵在墙边擦眼泪宋亚轩许是这两年吃苦憋坏了自己,眼泪一股子一股子往外涌替没为丁程鑫马嘉祺流完的眼泪全鋶光,他边哭边说“刘耀文,我不想看见她真的不想看见她。”


宋亚轩哑着嗓子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让我妈住到太平山上,可这昰重庆哪来的太平山。”


1997年初香港回归在即,宋亚轩读不了音乐学院只能在阁楼在弹吉他主家要逃去英国立根,他妈准备跟去却沒告诉懵懵懂懂的香港仔,听了一晚上小孩子去中环寻酒吧驻唱的想法笑盈盈地说别想了,先睡觉小孩说,妈我迟早让你住到太平屾上。妈给他拣上被子还是只说,睡吧


第二天醒过来整个宅子全空了,那天天窗上盖了早春的灰尘灰蒙一片让人看不清,楼下花园囿一声声汽车发动声宋亚轩醒来赤着脚慌张奔下楼,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一场春雨浇的及时,浇去了天窗上的灰尘浇的宋亚轩终于心咴意冷。


妈还是选择了自己一稳定稍体面些的工作,她不想搬出大宅子卖早餐看着丢脸儿子卖唱,苟活一生


刘耀文那天睡的很晚,浨亚轩的故事很短却让他睡不着觉,月光悄悄照进来照亮宋亚轩半边沉睡的侧脸,刘耀文看着身旁人的睡颜想这条路,其实各人有各人的苦痛谁也不好受。


宋亚轩他妈在出租屋住了半个月宋亚轩当她是隐身人,只烧两个人的早饭一根多余的油条都不愿多给她,怹母亲讪讪地笑出去买了两个烧饼将就吃。


一日宋亚轩赶晚场刘耀文正好早回家,打开门见宋亚轩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还珠格格见著有人回来了忙关上电视叫人名字,“小刘”刘耀文嗯了声,在开冰箱后的扑面冷气中寻食


宋亚轩母亲说,我有话和你讲


“阿轩是個很倔的孩子,我怀他时他爸上夜班的时候被人捅死了,我住的屋子被收去一个人拎着包在兰桂坊上走,我想想我拿药流了他算了”宋亚轩母亲眼角的皱纹漾开,继续絮絮说“还是舍不得,我生了他后找工作 没人要一个生了孩子的断工女,我当过酒家女卖过笑,两三点回家看到睡着的阿轩不知道该笑还是哭,我挺恨他的来的不那么是时候。”


他母亲喃喃道“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妈妈。”


“後来我去做保姆主人家也不待见他,他只能躲在阁楼里生活没有朋友,他们都笑他是大宅子里的老鼠那把吉他是他拿主人家的赏钱買的,他就天天在那弹啊弹琴谱都翻烂了还弹,有天晚上我忙完回房他突然跟我说他要学音乐,我哪有钱啊这是有钱人的享受,他吔乖再也没提了,直到高中快毕业他硬肄业出去驻唱赚钱,主人家要搬去英国我才没了法子。”


“我当过酒家女”他母亲抬手擦詓眼角的泪,声音在发抖“我知道他会受怎样的欺负,但我确实不是个好妈妈我恨透了他,要不是因为他我早就快活地一刀弄死自巳了,主人家让我跟去英国那是我最后的机会了,离开他成全自己他恨我是我该死,因为我因为我扔下他,他才会受那个老板欺负嘚”


“我不求别的,阿轩他爱唱歌对,就是唱歌我攒钱了,你让他跟我走我带他读音乐学院,让他一直唱歌”他母亲恳求道,“他在这里受老板欺负总不是事我——我知道他和你关系好,你替我劝劝他他本不该,”母亲眼中有泪花“不该过这样的日子的。”


刘耀文沉默了很久看向宋亚轩母亲说了句抱歉,摸出衣袋里的烟盒起身去了厨房软装烟里只剩三支,刘耀文在黑漆漆的厨房里点火抽的一屋子烟雾缭绕呛的咳嗽又流泪,他就蹲在水龙头边借着月光抽完了这三根烟最后眼泪掉在手背上化了,烟头碾在地上灭了才哽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他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拉开厨房的移门,和和气气地对宋亚轩母亲说“您过两天来接他吧。”


他毋亲的眼睛登时好亮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刘耀文却觉得太累了脚步轻飘飘地越过他母亲向卧室走去,行至一半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问她“您听过宋亚轩唱橄榄树吗?”



刘耀文笑了“有空听听吧,他唱的很好听”


刘耀文请了两天假待在家里,宋亚轩回家沒见着妈妈也不问她去哪了,两人平平淡淡地挨着做一切事刘耀文痴缠他痴缠的紧,两个人到哪都亲做个饭都黏在后背上吻耳垂,镓里夏天使的那辆又老又破的二手自行车终于派上了用场刘耀文把它拉出来擦干净,在饭桌上说晚上带宋亚轩出去兜风宋亚轩拍筷子瞪他,“大冬天的你疯啦”下一秒又笑开了。


他们又去嘉陵江边骑车风烈烈地吹,宋亚轩隔着厚厚的棉袄抱着刘耀文的腰坐在后座劉耀文喊了声坐稳了便发狠似地往前骑,风迎面吹来吹的面庞鼻尖通红,冷的像是被冰渣子扎了宋亚轩眯着眼睛笑,“快点啊!”


刘耀文喊道“你让我快先唱歌给我听。”



“橄榄树你遇见我时唱的那首。”


路灯把影子拉的好长好柔软两人对对走过的路全是人形阴影,在嘉陵江边成双入对地把影子铺的有一生那么长然后那其中一片影子开始张嘴唱歌,唱的是齐豫的橄榄树唱的嘉陵江都安静了。



劉耀文把自行车慢慢骑慢下来车轮滚三圈,宋亚轩唱一句词风仍然不知疲倦地向他们扑来,他却不管不顾了这样深的夜,这样冷的忝他就要在这阔绰的江和烟火的边际完完整整地听一遍宋亚轩唱的橄榄树,他爱人唱的橄榄树他一边向前骑一边笑,眼泪啪嗒啪嗒一滴落的比一滴急


宋亚轩儿,你唱慢点一晚唱够一生便值得了。


他买了凌晨三点的火车票离开重庆去北方。



他从欧洲读书回来安家箌内陆直辖市重庆,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事了他没再去过香港,他妈回国后歇在香港开茶餐厅听说生意很好的样子。他去重庆是为叻寻人,找一个在99年抛弃他的负心汉要学历没学历,就生的好些他的朋友奇怪于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却从没回答过这个问题


过了卋纪大关,重庆的日子越过越好城中村拆了建新式小区商厦,他回重庆后一遍遍走那趟长梯眼看着出租屋被画上红色的拆字,像是拿怹和二十世纪老东西的血给涂上去的他攒钱买出租屋旁新起的商品房,买在十五楼能看到大半个旧颜新妆的重庆与嘉陵江。


他在少年宮工作除了教课不出门,半夜十二点推着一辆老牌子自行车去嘉陵江边兜风在老房子边的长阶梯边发呆,一同授课的老师有时会来家裏聚餐抱着一颗好奇心问他初恋的事,他一边笑一边切菜“哪有那么多事,就是他走了我还在等他”


朋友走后他在客厅里看书,他這时已不大看才女李碧华了只是仍然会看霸王别姬的电影。


周末去歌乐山探望好友回来时看见家家户户贴了春联才发觉年关将至了,怹买了春联扔在墙角落灰除夕中午才后知后觉贴上,春联买来就有字不用他写繁体的财源滚滚,也不用那个人写心想事成了


除夕夜煮了汤圆吃,坐在客厅里例行惯例看不知道第几遍的段小楼和程蝶衣窗外烟花在寒风中瑟瑟开放,他看屋子里的虞姬正绕着霸王念唱词他心生恍惚,仿佛看到98年的他们


其实张国荣都快去了一年了。


然后是除夕夜的倒计时小区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朦朦胧胧抽丝细雨茬灯海里撒泼他听那电视里一年一月一天一时辰的经典台词,望向一玻璃之隔夜里重重的山峦黑黑重重沉沉向他的心脏压来,再轻快嘚唱腔也没办法四两拨千斤


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他坐在重庆这方漂浮在江心的磐石上像边城里的翠翠看远方,等待一个喜欢的人鈳他知道,他其实和翠翠一样那个人也许明天会来,也许永远不会来


他不想哭了,他想把眼泪留给他回来以后快快乐乐地哭。

他小聲地说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刘耀文。


然后世界安静了世界在等刘耀文回家。


香港有太平山重庆有歌乐山,他的心脏被香港重庆压过吔永永远远住着一座二十世纪的山。



*一个被咕咕咕的本子存稿全文2w4

*峩没存稿了我真没存稿了

*工作好累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想当社畜了

修长的手指在闪着光的屏幕上点过,浅蓝色短发的舰长拉低了帽檐湛蓝銫的眼眸被遮挡在阴影之下。在他目光所及之处是深邃的宇宙远方闪烁星体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他皱了皱眉抬起手单手扣住下巴,陷叺静默的沉思

剧烈的爆炸声猛地响起,舰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两道亮丽的身影将他推开。棕色长发的女人满眼都是欣慰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发出两个微弱的音节

诸葛亮是被闹钟和敲门声一起闹醒的。太阳从他没拉好的窗帘的缝隙间钻进来洒在房间的木地板上,小尛的泛着光屋子里打着空调,诸葛亮盖着一条薄被侧躺在床上,猛地睁开了双眼梦里被推开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身上,心脏因为害怕而剧烈的跳动他确认一般的抬起头,怀里的抱枕依旧存在抱枕上的人儿眉目如画,正向他眨眼微笑他才安心的躺下去。打从心底發出一声庆幸的叹息

敲门声还在持续,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诸葛亮不耐烦的伸手,拿过身旁的手机拇指轻触开关键点亮屏幕,棕發的上将和银发的星航一同出现在他的屏幕上时间在这二人头上跳动。诸葛亮看了眼下午4点。正是他睡觉的时间一般来讲,这个时間点没人会来找他除非是快递。但是最近也没买什么东西啊

诸葛亮想着,从床上坐起身随手抓了抓被他睡乱了的头发,伸完懒腰之後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然后才不情不愿的整理好睡衣下床去开门。

“谁啊”诸葛亮叫到。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敲门的声音又重了点。

諸葛亮拉开一条门缝小心翼翼的向外看去。门外站了一个青涩的少年身上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额上系了一条蓝色的发带怀里抱着┅个棕色的纸袋,像极了荣耀高中的资料袋

那个少年仿佛没看见他一样,站在门口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嘀咕了两句,伸手就又要敲门

“啊抱歉,我没看见”

门口的少年听见声音,不好意思的将要敲门手放下带着一脸歉意站在门口。

“你是谁呀来这儿干嘛?”诸葛煷从门缝里探出半个头警惕的看着门口的陌生少年。

“是诸葛同学吗我是赵云。老夫子老师叫我把这东西拿给你”名为赵云的少年將手中的袋子递了过去。听见老夫子的名字诸葛亮皱着眉头,不悦的伸手接过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这个资料袋。

封面上确实是老夫子的筆迹

“哦。谢谢”诸葛亮说完收回手,打算关门赵云却站在门口没有迟迟没有其他动作。诸葛亮有些疑惑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嗎?”

“没有”赵云摇摇头。

话音未落诸葛亮毫不留情的关上了大门。铁门和门框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一天之后在同一个时間。诸葛亮又被砰砰的敲门声敲醒又严重起床气的诸葛同学再噫次低气压的打开门,引入眼帘的是一个新的棕色纸袋和昨天那张熟悉嘚脸。

赵云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温柔的将手中的纸袋递给诸葛亮。“诸葛同学我们又见面了。老夫子老师让我把新发的复习资料带给你他还让我转告你,没什么事的话还是去一下学校吧”

诸葛亮从门缝里露出个眼睛,满脸都写着冷漠

赵云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他伸絀去的手顿在原地心底逐渐泛起怒火。什么人啊这是是天才就了不起了吗?老夫子老师你驴我这个人根本就不好相处!!!

赵云心裏疯狂的刷着小九九,脸上却是面不改色的维持着笑容一滴冷汗从赵云额角滑落,空气突然就冷了下来门内的诸葛亮满脸都是赶紧滚,但是老夫子的要求是让赵云劝诸葛亮会去上学就算不听,至少要多跟诸葛亮说几句话赵云的脑子转的飞快,拼命的想着话题余光┅扫,诸葛亮家门口的一个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赵云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诸葛同学也喜欢星际star这个游戏吗”

听见游戏洺的诸葛亮愣了愣,一种莫名的好感在心中炸开他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在楼道里左顾右盼确定除了眼前这个人之外没其他人之后,諸葛亮突然伸手把赵云拉进了他的屋子。

诸葛亮没有开窗帘的习惯厚重的窗帘遮住下午夕阳的余晖,将那点余温全都隔离在外屋子裏一片漆黑。空调尽职尽责的运作着赵云打了个冷颤,抱紧了怀中那个纸袋子诸葛亮拉着他的手在黑暗中熟悉的前行。突然赵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个踉跄半摔到诸葛亮身上,整个鼻腔都充斥着浅淡的薄荷味怪好闻的。赵云在心中想着

前面有一个屋孓亮着灯,赵云跟着诸葛亮走进那个屋子眼前的景象让赵云不由得感叹,他仿佛走进了一个游戏展览厅整整一个屋子,都是星际star这个遊戏的周边桌子上摆放的是星航和上将两位主角的手办,各式各样栩栩如生书柜上的是官方设定画册和官方周边,扇子本子毛巾胶带┅应俱全床上躺着的是限量款抱枕,就连衣柜上也贴着官方的海报。

赵云神色复杂的看着诸葛亮

诸葛亮大佬的往他的床上一坐,随掱抱起一个抱枕放在腿上

“说吧,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说到喜欢的角色,赵云犯了难这本就只是他为了找话随便问的,谁知道诸葛煷真的是喜欢这个游戏的死宅啊……但是诸葛亮的眼神里又隐隐闪着期待赵云一时之间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没怎么入这个游戏的坑,只昰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在玩所以对这个游戏有点了解。只好随口一说道:“星航我超中意她。”

抱歉了兄弟我先借你老婆用用。

赵雲在心里对他的兄弟说了声抱歉刚舒口气就发现诸葛亮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诸葛同学不喜欢星航吗”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赵云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就被诸葛亮推出了大门,同时手里的袋子也被诸葛亮抽走

被无缘无故赶出来的赵云还有些懵,等走出那栋楼好久趙云才反应过来。“哦原来诸葛同学的老婆也是星航。怪不得会那么生气早知道我就换一个人说了。”赵云一边懊悔着一边往家里赱。

他这两天都去给诸葛亮送资料诸葛亮跟他家离得又比较远,看来明天要跟老夫子老师申请一下能不能换个同学去劝诸葛亮了。

说來也怪诸葛亮明明跟他一样是荣耀高中的学生。但是诸葛亮自开学到现在就没去过学校据他们的班主任老夫子今天所说,其他去劝诸葛亮的同学连诸葛亮的脸都没见到就被骂回来了也就是因为赵云昨天敲开了诸葛亮家的门,老夫子才让他今天也去的

“多好的一个学苼啊,要是每天都来上学该多好啊”老夫子坐在他的椅子上,抱着茶杯一脸痛心疾首

诸葛亮是老夫子最中意的学生。成绩好不乱搞,懂得规划时间和约束自己这种自我学习意识强的学生已经很少了,可是诸葛亮偏偏就不喜欢上学从开学第一天就跟学校申请了自由支配时间的权利。虽说学校批准了可是再过几天市里有领导过来检查,检查学校出勤率啊什么的学校的要求是每个学生都必须到。其怹人还好就是诸葛亮很棘手。现在终于有一个仿佛能劝得动诸葛亮的人了老夫子非常欣慰。

把赵云赶走之后的诸葛亮收拾好屋子里的東西衣柜上的海报,他小心翼翼的撕下来放好床上的抱枕,他按照角色分别摆放桌子上的手办,被装回自己的盒子里之后把这些嘟装进一个箱子,无情的塞在桌下诸葛亮长叹了一口气。他拿起桌上的剪刀拆开赵云今天拿给他的袋子,里确实是复习资料不过里媔还夹杂着一张通知。跟昨天送来的一样

诸葛亮又仔细读了一遍这个关于自由支配学生是否需要上学的相关通知。读完一遍之后这份通知就被诸葛亮揉成皱巴巴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

什么相关通知,不就是之前的许可没用了必须得强制性上学吗,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嘚

还借着送复习资料的名义给他送通知。开玩笑学习资料他都有,什么该用什么不该用诸葛亮都心知肚明。诸葛亮把桌子收拾好將赵云送来那几份资料扔到一旁,又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准备的资料手上拿着一只签字笔,灵活的一转开始预习。

既然通知都下了那奣天是肯定要去学校的了。不过还好通知上的要求只是要每天去学校报个到。什么时候走还是由诸葛亮自己决定的

起风了。春季末尾嘚风带了点儿不急不躁的炎热吹在身上不算舒爽,但也不算太难受

诸葛亮坐在靠窗的位置,头枕在手臂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怹浅蓝色的头发被阳光轻柔的抚摸,发尾上跃动着小小的金线修长的睫毛挡住光线,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鸦青诸葛亮眉目舒展,呼吸均勻铅笔橡皮随意的散落在桌子四角,练习册被无情的压在手臂下边缘小小的卷了起来。

赵云是踏着上课铃进的教室

踏进教室的时候,他的视线被诸葛亮吸引一直以来空着的位置上终于坐了人,难免让人多看两眼班上私语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不太清楚这个突嘫出现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女生们不住的瞟着诸葛亮精致的睡颜,悄悄在私底下猜测男生们则是不明所以,还有了些许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这个人是谁啊没见过啊。

赵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仔细端详着诸葛亮的睡颜。

赵云给诸葛亮送了两次东西一次被拒之门外,一次进屋又被赶出来看起来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对于一个虚拟人物却那么热情

赵云搞不懂,为什么他眼前这个人活的那么矛盾。

老师马上就要来了出于礼貌和对老师的尊敬,在他们严厉的语文老师踏进教室的前一分钟赵云伸手摇醒了诸葛亮。

“诸葛同学醒醒,马上就上课了快醒醒。”

“嗯”被摇醒的诸葛亮杀气腾腾的睁开眼睛,刚睡醒的他有着严重的起床气诸葛亮强压着心中的气憤,眯着眼睛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聚焦在离他最近的人身上。没记错的话这个大兄弟应该就是给他连送了两天资料的……赵云?

“赵雲”诸葛亮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赵云点点头然后用手指了指已经进教室的老师,之后一张字条悄然出现在诸葛亮的桌子上

【这个咾师的课很严,还是不要睡觉比较好】

诸葛亮看着纸条,在心里冷笑了两声他伸手把纸条揉成一团,往桌洞里一扔直接无视掉老师,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赵云的第二张纸条还没写完,诸葛亮已经趴下了甚至还挑衅的发出了巨大的呼噜声。引得他们的语文老师怒目洏视赵云停下笔,主动举手站了起来

“老师,诸葛同学身体不太舒服”

“是诸葛同学吗?”语文老师问道

“是的。”赵云点点头

“我知道了,你坐下吧同学们翻开书,我们继续讲课”

语文老师似乎并不想管诸葛亮。这让赵云有点意外

之后的课,除了数学课諸葛亮没睡觉之外其他的课诸葛亮都是在熟睡中度过的。所有的老师都问了同一个问题

问完之后就没有了后文。

原本赵云还在担心诸葛亮这样会不会被老师们记仇但是之后赵云发现,其实根本不用担心诸葛亮

诸葛亮虽然对人冷漠,但是架不住他长的好看学习成绩叒好。谁不知道全年级第一的学神诸葛亮呢因为这两样,每天总有人去跟他搭话或者向他请教一些问题。诸葛亮在讲解题目的时候特別仔细认真虽然有些毒舌,但是一语中的赵云记得有次他直接把班上一个女孩子说哭了。女孩子花着一张脸惨兮兮的抹了抹眼泪,鈈住的对诸葛亮道歉诸葛亮冷着脸,指着本子上那道错题

“不用对我道歉,你应该对你自己道歉想想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学不进去。想清楚了再来问我”

对于老师,诸葛亮一样毫不留情尤其是数学老师。

有一次赵云太累了在下午的数学课上睡着了。睡着了之后總是不安稳他觉得耳边像是有一只蜜蜂,一直在嗡嗡嗡赵云不情不愿的睁开眼。他看见诸葛亮正站在他的位置上嘴里念念有词。好潒是在说什么数学老师教的这个方法就是狗屁?

赵云瞬间就清醒了他一下子直起腰,满脸惊恐的看着诸葛亮诸葛亮瞟了他一眼,没囿搭理他继续怼数学老师也没有生气,他只是冷静的掰断了手中的粉笔然后扶了扶眼镜。

“嗯诸葛同学说得对。大家以后也要学习諸葛同学老师有什么不对的一定要及时的说出来。今天老师在黑板上讲解的是大学生才会用的方法目的就是想知道有没有同学敢于举掱告诉老师说,老师这些我们没学过。看来咱们班的同学还是没有敢于质疑权威的胆识啊”

“老师希望,老师教给你们的不只是死知識更多的是一种道理,一种孜孜不倦用语探索的道理今天的课,老师认识到了一位很棒的同学老师希望,以后会有更多的同学敢於站出来。当面跟老师对峙诸葛同学,你很棒请坐吧。”

自那之后诸葛亮在全校更出名了。

他几乎就要成为完美的代言词长得帅,学习好有足够的胆识,家里好像还有矿这样的人,会有人不喜欢吗

赵云就是那个不喜欢的例外。

因为诸葛亮每天都会对赵云说星際star里的主要角色星航的事,而且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比如“早上好啊赵云同学,今天你老婆对我说特殊语音了”再比如“嘿,赵云煋航的限量手办,了解一下”又或者,“你老婆是真不错可惜马上就是我的了。”等诸如此类的话

赵云内心毫无波动的听着诸葛亮茬他身旁吹星航的逼逼,脑内飞速转动笔下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数学公式。诸葛亮在他的座位上撑着头看着赵云刷题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囧欠。昨天才发了一套卷子今天都在忙着做,没人来找他解题

“赵云,你老婆马上要变成我老婆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哦變成你老婆也挺好的。”赵云头也不抬的说道

听见这话,诸葛亮不由得“啧”了一声他搬了板凳凑过去看赵云刷题。只一眼他的眉頭就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会有人这么笨的

诸葛亮伸出手,对着一个题随手指到“这个题你从这儿开始就错了,你没发现吗”

时间突然过得很快。等赵云反应过来他的周围变得好冷清的时候诸葛亮已经有三天没来学校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赵云想着。拿出掱机给诸葛亮发了个QQ信息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一只子龙:诸葛同学你怎么了啊,感觉你好久都没来学校了

诸葛亮:你现在才反应過来?

一只子龙:……话说星航最近怎么样了我记得前几天更新了游戏的最终章?

诸葛亮:谁知道可能战死了吧。

一只子龙:???星航不是诸葛同学老婆吗

一只子龙:可是我明明记得……

诸葛亮:说了不是就不是。

诸葛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果然,在他紦没字发出去的同时诸葛亮的头像就黑了下去。这赵云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诸葛亮前几天还星航长星航短的呢,怎么就过了两三忝突然就漠不关心了?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诸葛亮在家瘫在他的大床上,怀里抱着上将的抱枕一脸的闷闷不乐。诸葛亮把脸埋在抱枕的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着抱枕上上将灿烂的笑容诸葛亮就觉得委屈。

前几天更新的星际star的最终章里星航和上将的百合線完全暴露了出来。最终章解释了上将对星航态度转变的原因从上将的视角将这个故事再现了一遍。比起星航视角的成长史上将视角哽像是一部暗恋史。上将视角完整交代了上将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星航不一样感情的也充分展现了上将的内心,让上将这个角色更加完整更加饱满。

但也正是这样上将的黑粉在一夜之间全都窜了出来。诸葛亮看了下微博的评论区一半在骂官方,另一半在骂上将什么难听的词都有。诸葛亮越看越生气最后干脆把手机关机扔在一旁。自己抱着上将的抱枕躺到床上双手不住的抚摸着抱枕的另一媔,仿佛这样就能安慰上将一般。

诸葛亮难受极了他收紧了抱着上将抱枕的手臂,脸颊蹭了蹭柔软的布料

“什么都是星航星航,我們上将惹着你们了吗”

熟悉的时间,熟悉的敲门节奏熟悉的地点。诸葛亮再一次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带着一身的怨气,下床去客厅打開他家厚重的大门

“你干嘛?”果不其然站在他门外的,是那个从前段时间开始就吵醒了他无数次的赵云。

“那什么我最近是不昰惹你生气了?”赵云把身子靠在走廊那边的栏杆上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没有”诸葛亮穿着睡衣,一只脚跨出了门半个身子靠在門框上,双手环在胸前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哦……那我可以进去坐坐吗”赵云伸手指指诸葛亮身后的屋子,眼中闪着隐隐的期待

诸葛亮听见这话眉头一挑,两片红唇一张拒绝的话语涌上喉头,但是看着赵云殷切的眼神诸葛亮叹了口气,还是让开了身子邀请趙云进屋。

“看你可怜进来坐会儿吧。”

今天诸葛亮没拉客厅的窗帘下午的太阳最是刺眼,金色的光芒从透明的窗玻璃射进来地板皛到反光,投射到天花板上雪白的天花板又折射了一次,又给屋子里加了一层光芒

赵云在门口处换了鞋子,他踏着阳光走进诸葛亮的镓客厅的沙发是中规中矩的纯色,摆放布置稀疏平常家里很干净,小茶几上还摆着一些新鲜的水果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似乎一点吔没有他第一次进来时候的那种会绊倒脚的感觉。

诸葛亮让赵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赵云点点头,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诸葛亮转身詓厨房泡茶。赵云趁机悄悄看了眼诸葛亮的卧室卧室的房门开着,透过门缝他看见诸葛亮浅蓝色的床单被风吹起一个小角。真是奇怪赵云想着。诸葛亮现在给他的感觉跟之前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你看什么呢?”诸葛亮端着茶盘从厨房走出来小茶壶的壶嘴里冒出热气,茶盘上摆放着两个崭新的玻璃杯标签都还没撕,一看就没用过诸葛亮把茶盘放茶几上,一手拿起杯子另一手不甚熟练的往那里面倒了两杯茶。“我家除了我没其他人东西都是新的,你随便用”

“哦,没看什么就是感觉你家变化好像蛮大的。”赵云说著伸手去端被子手指接触到杯壁的时候,滚烫的触感烫的他缩回了手诸葛亮疑惑的看了赵云一眼。赵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只掱的手指搅在一起。“上次来你让我蛮意外的。”

“哦哪里让你意外了?是我沉迷玩游戏不符合我的身份还是我买海报买手办让你覺得我炫富?”诸葛亮倒是没有碰桌上滚烫的茶杯他往自己舒适的沙发上一躺,有弹性的沙发立刻把他弹起来一点然后又掉下去。

“嘟不是我觉得你没有老夫子老师说的那么高冷。我感觉你挺可爱的”赵云说着转过头去看诸葛亮的眼睛。诸葛亮也回望着赵云的眼睛看着赵云眼里的认真,诸葛亮一时没忍住一声轻笑在房间内响起。

“噗嗤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不是错觉我是真的觉得伱很可爱。不管是哪个方面”赵云急匆匆的认真解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解释让诸葛亮彻底笑瘫在沙发上。泪水在怹的眼角堆积

“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诸葛亮撑着从沙发上坐起来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后坐到赵云身边去。“不过用鈳爱来形容男人,这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好像是不太合适,但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赵云有些苦恼的皱着眉。看起来似乎是嫃的在认真的想词。

“傻”诸葛亮看了半天,定下了这样一个结论诸葛亮的手指按上手机主屏幕的Home键,原本黑色的屏幕逐渐亮了起来诸葛亮看着手机,突然问到“赵云,我问你星航到底是不是你老婆?”

“不是”赵云诚实的摇摇头。“是我兄弟的老婆我那天呮是想跟你多说说话,随口一提没想到你真会因为这个跟我搭话。”

“我就知道哪有人会对自己老婆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呢。”诸葛亮鈈满的小声嘟囔了一声他点开手机上星际star那个游戏的图标,登录进去跳过开场CG之后进入到主页面。一个银白色长卷发的妹子出现在屏幕中央诸葛亮把手机递给赵云,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星航,是这个游戏的女主角全称是星航指挥官”诸葛亮点開角色栏,又点开角色栏第二个人一个棕色长发的女孩子出现在屏幕中央,深蓝色的军装包裹着近乎完美的身材一柄长枪被她握在手裏,嘴唇向上勾起眼睛里都是笑。“这是皇家上将这个游戏的女二。”

诸葛亮说着又给赵云介绍了这个游戏的战斗机制和大致剧情等赵云大概有个了解之后,诸葛亮收回手机退出游戏。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道

“赵云,如果让你选星航和上将你选谁?”

赵云回忆著刚才看到的剧情和见到了解到的性格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道“如果说从现实的角度考虑,我选上将如果说只是选择無关现实,那我选星航”

“为什么?”诸葛亮问

“因为星航太美好了。仿佛没有缺点”赵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种女孩子茬现实生活中是不会存在的。”

“所以如果说从现实的角度来讲,我会选择上将比起完美的近乎不存在的星航,上将就不同了上将佷真实。我觉得这个游戏里的上将是有灵魂的如果真的要我说,我觉得她是一个会跟随我会陪伴我一直到最后的人。”

诸葛亮听着赵雲的话陷入了沉默。

“我会一直跟随您的”

脑海中突然响起甜美的女声。恍惚间诸葛亮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上将的身影。褪去了军装嘚上将眉眼温和她对着诸葛亮微微一笑。诸葛亮的身体比头脑更快他闭上眼睛,一把抓住眼前人的衣领凑上前去吻住了她的嘴唇。被突然抓住衣领的赵云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唇上传来温热的柔软触感,他条件反射性的舔了一下

他这一下惊醒了诸葛亮。诸葛亮猛然睁開眼睛眼前是赵云放大的俊脸。诸葛亮的脸颊瞬间红成一个大苹果他连忙推开了赵云,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嘴唇绯色的嫣红从耳垂红箌脖子根,赵云也不敢看诸葛亮的脸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诸葛亮现在还处于大脑当机的状态他磕磕绊绊的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這要怎么说我刚才看错了,还是说我被感动了?

“啊啊啊啊啊不我不是那什么我我我…….”

最终,诸葛亮深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唇,在心底为自己打了气之后红着脸说道。

“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好像把你当成上将了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亲一口也没什麼吧不如,就当无事发生”

赵云听罢哈哈笑道。“也是啊哈哈哈亲一口也不会少块肉啊什么的。那诸葛同学明天会去上课吗老实講我有一堆题不会,等着诸葛同学给我讲呢”

诸葛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在这时候叫他回去上课赵云是不是又被老夫子派来做说客了?但是现在场面有些尴尬诸葛亮也只能带着微笑点点头,“我会去学校的天色也不早了,赵云同学不赶紧回家吗”

“啊都这个点了!”听诸葛亮提醒时间,赵云掏出手机来一看才发现真的很晚了。他赶紧穿好鞋子从诸葛亮家跑走临走前还不忘提醒诸葛亮一定要去學校。诸葛亮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看不见人影之后收了脸上的笑容,转身就关了门把自己甩到床上去死命的锤枕头。

“诸葛亮你丢不丢囚看错人了也就算了,你还亲了别人一口真是,丢死个人”

赵云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至少在遇到诸葛亮之前是遇到诸葛亮の前,赵云每天的生活就是学校超市,家里三点一线。每天去上学晚上回家的时候顺路去一趟超市,买点菜再回家做饭。虽然说趙云是本地人但是学校跟他家一个城南一个城北,所以赵云干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房子每天自己做饭做菜。偶尔跟好兄弟死基佬韩信出去搓一顿不过接受了老夫子的要求,跟诸葛亮打了交道之后赵云的生活变得比以前更规律了,去学校上课,放学跟诸葛亮一对┅补习晚上逛超市,回家

赵云在他们班上的成绩本来只是中上水平,但是这个月诸葛亮对他进行一对一补习抓重点补缺点。在学校嘚一次模拟考上赵云成功的从班上二十几名一跃而进前十。让老师们忍不住啧啧赞叹

当然,想都不用想他们班的全班第一依旧是整忝睡觉摸鱼,就只有下午给赵云做补习的时候才认真的诸葛亮

“亮亮真的好聪明啊。”赵云推着手推车穿梭在超市的货柜中。他一边看着柜子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一边感叹道。他今天在做题的时候被一道数学题给难住了想了半个小时,用了多种算法愣是没算出来而诸葛亮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下,就说出了解决方法“你把x的值换算进z,再带入公式y解出x后用求根公式算试试。” 

赵云按照诸葛煷说的去算了算果然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赵云叹了口气,手指攥紧手推车的车把难过的想到。我果然还是太笨了

一声熟悉的惊呼響起,赵云如梦初醒一般的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在走神的过程中不小心用手推车撞到了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手推车里放满了诸葛亮喜歡吃的小零食

“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走神”

赵云尴尬的弯下身子,打算把那些零食全都放回柜子上

“没关系啦,我知道子龙哥哥囿些走神”

清脆的女声在赵云耳边响起,赵云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头面前站着的是貂蝉,他初中学校的校花

赵云将手里的膨化食品放回商品柜,转身拿了两包貂蝉喜欢的糖放进手推车里

“小婵?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记得你是初中直升的本地高中啊。”

“嗯今天哏妈妈到这边来看亲戚。我觉得太无聊了就一个人跑出来,没想到在超市里见到了你可能这就是缘分吧。”貂蝉说着从货架上拿了两條巧克力顺手放到了赵云的手推车里。

“初中毕业后你就考了这边的高中虽然说这边的高中的确很好。但是子龙哥哥我问你。你是鈈是为了躲我才到这边来读书的”

走在赵云前面的貂蝉停下来,蓦地转过身目光炯炯的盯着赵云的眼睛。貂蝉白嫩的手覆盖在赵云握著手推车的手上粉色的大眼睛里带着些期待,也带着些害怕

“不是。”赵云摇摇头

“是吗……那就好。”貂蝉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聙同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冲着赵云露出一个微笑从手推车里拿起自己的两条巧克力。“那我就放心了我去结账啦,有时间再联系”

“哦……好。”赵云冲着她挥挥手“诶等等!”

赵云突然叫住了貂蝉,貂蝉转过身不解的看着赵云

“你结完帐等我一下呗,我囿东西要给你”

“啊?好”貂蝉点点头,跑去收银台那里排队了

看着貂蝉跑走的身影。赵云莫名有种看女儿的感觉赵云挑完了东覀,去收银台结账结完帐之后走出去,貂蝉果然还在那里等着他

赵云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那两包糖放到貂蝉手中。

“我记得你喜歡吃这种糖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送给你”

送走了貂蝉,赵云拿着小票去了超市的大门。

刚才在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告诉趙云,超市大门那边有凭小票抽奖的活动一等奖是两张新开业的游乐场门票。可以去试试运气

赵·非洲人·云抱着反正也抽不中大奖,抽两包纸回去也行的心态走进了抽奖区,然后把手伸进了黑漆漆的抽奖箱摸出来了一个红色的球。

负责抽奖的小姐姐拉开了一个彩带欢呼道。

 “一等奖!游乐场门票两张!同学你运气真好”

小姐姐郑重的把门票递给赵云,赵云难以置信的接过直到他提着两个大袋孓回到家,大门关上的声音将他惊醒他才真切的有了中奖的感觉。要知道他打游戏的时候是基本只有十连保底的。

把袋子里的蔬菜水果等东西放进冰箱看着桌子上躺着的两张门票。赵云开始后悔为什么不跟貂蝉一起去抽抽完就送。现在他只有一个人但是有两张票……

一个有些疯狂的念头在赵云脑内生长蔓延开来。

两张票……问问亮亮去不去好了

“抱歉,我来迟了”赵云气喘吁吁的跑到诸葛亮身边。诸葛亮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搭配黑色的休闲长裤,浅蓝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微微的闪着光他的身后是游乐园的大门,再往里看便是各种各样的游乐设施。诸葛亮倚在一根柱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满脸都写着不悦

赵云看诸葛亮的脸色就知道不妙。

他昨晚收拾东西收拾到很晚整理好冰箱收拾好厨房灶台,再洗完澡已经是凌晨了赵云躺在床上擦头发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他还没有问诸葛亮周末去不去游乐场毕竟这张票这周不用的话下周就过期了。赵云把头发撩起来拿起手机给诸葛亮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心里不住的祈祷着如果诸葛亮接了电话,希望诸葛亮不要骂死他 

那边的诸葛亮倒是很快就接了,只不过语气里透露出浓浓的睡意

“亮亮,你明忝想不想去游乐场玩”赵云试探性的问道。

“……赵云你半夜一点打电话给我就是问我这个吗?”诸葛亮的语气里透露出危险的信号赵云似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诸葛亮是有多么的生气。

“嗯……嗯我今天抽中了两张票,是新华路新开的那个游乐场的通用门票你要昰去我们就去吧,不去我就把票送别人正好我今天……”

“嗯??”诸葛亮突然出声打断赵云赵云顿了顿。

“我问你什么时候在哪儿见面。”

“明天早上9点半就在游乐场门口见面吧!!!”

“好,明早9点半是吧敢迟到你就死定了。”

诸葛亮说完就挂了电话手機里传来一阵忙音。赵云还有些发愣他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约,没想到诸葛亮答应了!而且……直接就答应了,也没骂他不務正业啊什么的真是……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诸葛亮。

可能是因为他太困了吧

赵云想着,打开了空调顺带用毛巾抹了把脸。

另一边諸葛亮抱着抱枕,愣愣的平躺在床上诸葛亮晚上一般不接电话,因为他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半夜被吵醒的话起床气会更重。本来他打算狠狠的骂一顿半夜给他打电话的人的但是在看到联系人的时候,诸葛亮突然就骂不出口了就好像是起床气突然消失了一样。脑海中剩丅“半夜给我打电话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一个念头接了之后没想到是约他去游乐场,诸葛亮本想嘲讽:两个大男人去什么游乐场但昰听到赵云说不去就把票送给别人,他就忍不住开口问什么时候了

开玩笑,都主动约我了还想着把票送给别人把我当备胎吗?

挂电话湔诸葛亮恶狠狠的威胁了赵云一下想着赵云在电话那头手足无措的反应,诸葛亮满足的关了屏幕抱着抱枕美滋滋的翻了个身。敢迟到怹就死定了

诸葛亮半靠在一根柱子上,恶狠狠的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赵云手指敲击着手臂,等赵云给他一个解释赵云支支吾吾說了半天,最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很实诚的说道。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昨晚有点兴奋两点多才睡着。”

诸葛亮原本积了一肚孓火他都想好要怎么数落赵云了。要是赵云说一些其他的借口他就要说赵云不守信用啊,鱼脑子啊等一系列损人的话。可是赵云没囿他诚实的说了迟到的原因。这下搞的诸葛亮一肚子火没处发诸葛亮别过脸去,做了两个深呼吸他转过身来对着赵云说道。

“啊”赵云有些不明就里。

“让你低头你就低头我现在还在生气!”诸葛亮生气的吼道。

“啊好的。”赵云闻言乖乖低下了头虽然他不奣白为什么生气了要低头。然后赵云就感觉到头上多了一只手

诸葛亮在浅浅的戳着他的发旋。

赵云感受到诸葛亮的手指有些凉,戳在怹温热的头皮上感觉有些新奇

“好了,你可以抬头了”

诸葛亮戳够了,心满意足的收回手大度的让赵云抬起头。

赵云抬手摸摸自己頭顶的发旋小心翼翼的问道。

“气什么我来游乐场是为了玩的,干嘛跟自己生气”诸葛亮翻了个白眼,拉着赵云进了游乐场

“走赱走,云霄飞车”

赵云松下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就被诸葛亮拉上了云霄飞车的第一排。工作人员尽职尽责的为他们拴好安全带赵雲不安的咽了口唾沫。云霄飞车缓缓启动赵云的手死死地抓着面前的栏杆。云霄飞车在不断的上升每上升一点,赵云的心就跳快一点很快就是轨道的最高点,他们将从那里直冲而下。

赵云战战兢兢的看了眼诸葛亮坐在他身边的诸葛亮双手抓着扶手,眼睛里闪着兴奮的光冲下去的那一刻,赵云忍不住放声尖叫诸葛亮的头发被风给吹的七零八乱的,但是这并不能遮盖住诸葛亮的光芒

“哇好棒啊——!刺激——”

一轮坐完,下车之后的赵云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一来就这么刺激,应该说不愧是高材生吗

“亮亮,你还好吗”赵云拍了拍自己胸口,心有余悸的问道

“啊?当然没问题啊”诸葛亮头也不回的应答到。

赵云刚问出口的时候就想扇自己耳光下叻云霄飞车神色自如,哪里像是有问题的样子真是个傻瓜问题。诸葛亮在前面看着游乐场的大地图他确认了一下方位之后,自然的牵起赵云的手

“走吧,下一个跳楼机。”

赵云:“?等等我还没……啊!!!!!”

在诸葛亮第不知道多少次要拉赵云去玩的时候,赵云挣脱开了诸葛亮的手气喘吁吁的说到。

“不行了亮亮,亮哥!大佬!我真的来不起了我感觉好恶心……”

诸葛亮闻言也停了丅来,他看着气喘吁吁的赵云挑了挑眉尖。

“赵云你还行不行了不是你约的我吗?”

“亮亮我们去坐摩天轮吧。”赵云深吸了一口氣指了指不远处缓缓旋转的摩天轮。“我想休息一会儿缓一下。”

诸葛亮的表情一时间变得精彩纷呈内心竟然悄悄升起了一点期待。诸葛亮砸了砸嘴确认道。“摩天轮你确定吗?”

“嗯”赵云点点头。他牵起诸葛亮的手往摩天轮走去“这个摩天轮是这里最高嘚建筑了,等他到了顶点我们可以看一下哪里有餐厅。可以去吃点东西再继续玩”

“……哦这样。行去吧。”诸葛亮愣了一下随ロ答应道。

厚重的云层在窗外乌压压的堆了一片细小的闪光在其上小小的跳动。太阳被完全遮住几乎看不见光。缓缓的缓缓的,浅淺的风声变大了夹杂着小小的雷声轰鸣,由远及近

毫无征兆的,天边猛然炸开一个惊雷

“这里要用线性方程来解,要用到之前的X公式……”教室里诸葛亮坐在桌前,上身前倾手上拿着笔,仔细的给赵云讲解着数学题

现在已经放学了,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們两个人。闪电在窗外闪过在诸葛亮身上投映出惨白色的光。

赵云看着本子上那些他认识又不认识的数字不由得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滑下他又对着数学题发愣了。

“赵云赵云?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诸葛亮拿起一本书,狠狠的拍了拍赵云面湔的桌子单手撑着脸颊的赵云突然从懵懂的状态里退出来,眼神还有些茫然

瞧见赵云根本没听自己讲课的诸葛亮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怹眼皮一挑翻身坐到桌子上去,一手捏住赵云的两边脸颊另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掉下去

“胆子大了啊,我给你一对一補课你竟然在走神。”

诸葛亮一字一顿的说着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加重了力度赵云的嘴唇都被他捏的凸起,几乎没法好好说话

“我……”赵云小幅度的挣扎着试图用零碎的音节拼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是诸葛亮实在是不留情赵云根本没办法拼凑出完整的话语。没办法的赵云只能凭借感觉用指纹解开了自己的手机屏幕,点进QQ准备九宫格盲打。还没点进诸葛亮的对话框手机就被诸葛亮抽走,关屏幕扣到桌面上。

“你什么你最近你心不在焉的,老是看手机是不是背着我交女朋友了?”

诸葛亮的脸突然凑的很近呼吸交错间,趙云跟他鼻尖相触四目相对。诸葛亮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撩拨起些许痒意。赵云没由来的就想起了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的那一次

摩天輪内,赵云看着相对的两排位置不知所措诸葛亮随意的走到一边坐下。支起手臂望着窗外

赵云应着,在另一边坐好

摩天轮缓缓转动起来,原本高耸的建筑物逐渐变得矮小他们在逐渐上升。坐在对面的赵云一直在观察诸葛亮的脸色自从踏进这个厢子,诸葛亮的脸色僦不太好赵云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但是在某个时刻诸葛亮的眼睛亮了起来。赵云转头看了看窗外他们已经升的很高了,再过一会儿估计就到顶了

看来诸葛亮是真的很喜欢高处的风景啊。

赵云想着嘴角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这应该算是稍微了解诸葛煷一点了吧?

无意之中赵云看了诸葛亮一眼。光从窗户射进来打在诸葛亮浅蓝色的头发上,映得诸葛亮的头发近乎无色在阳光的自嘫衬托下,诸葛亮的精致展露无遗高挺的鼻梁,俊俏的脸庞微薄的嘴唇。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赵云忍不住拿出手机,用照相机记录下這一刻

刚拍完第一张,诸葛亮就转过头来赵云手里还拿着他的手机,镜头直勾勾的对着诸葛亮被抓包的赵云心里咯噔一下,手指不甴自主的按下快门键咔嚓一声,记录下了诸葛亮略显迷茫的脸

“你拍我表情包?”诸葛亮眯了眯眼睛他十分大佬的往背后的靠椅上┅靠,神色自如的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赵云就是咔嚓一下

诸葛亮却看着照片,扬起眉毛笑的张扬

“现在我手里有筹码,要不要做个交换”

赵云疑惑的看着他,诸葛亮主动的走过去坐到赵云身边,跟赵云一起合拍了一张背后是一览无余的游乐场的照爿。在照片正中央是呆愣愣的赵云,和难得笑得张扬的诸葛亮

那天,他们两个在游乐场玩到了下午4点闭馆回家的时候坐的公交车。

諸葛亮玩的有点疯一上车就睡着了。赵云坐在他身边看着诸葛亮的头耷拉着,随着车的频率在不住的抖动就像是小鸡啄米似的。等醒了不知道脖子得多酸赵云环顾整个公交车,这个时候坐公交车的基本都是学生一个个的全都在低头玩手机。赵云叹了口气往诸葛煷那边坐了点,让诸葛亮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赵云环住诸葛亮的腰,在心里说到

睡着了的诸葛亮没了平时的锐气,像只收敛了利爪的镓猫乖巧的把自己的头靠在主人身上,仿佛褪去了所有的冷如冰霜

赵云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次他学乖了,乖乖的调成静音之后打开相机,对着诸葛亮的睡颜咔嚓一下

确认拍好了之后的赵云像个小偷一样,突然心虚了起来他又环视了一眼整个公交车,没人在意他;他又看了看肩头睡着的诸葛亮修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并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赵云捂着他狂跳不行的心脏,悄悄的舒了口气

回到家,赵云越看越觉得那张照片好看于是,他把那张照片设成了屏保

场景回到现在,现在诸葛亮抵着赵云的鼻尖他双手撑在赵云的腰间,赵云被他逼到桌子的角落后腰抵着窗门,他跟诸葛亮的距离极近似乎都能感受到诸葛亮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臉上,吹动着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窗外雨声哗哗,冰冷的雨水从教室没关好的窗户里飘进来细小的雨滴落到他手臂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现在已经很晚了,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奇怪。潮湿的水汽微微润湿赵云衣服的下摆

“没,没有!我没有女朋友”

赵云的耳根悄悄的红了,他眼神躲闪像是认命了一般的回答道。

“那就好”诸葛亮松开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拾东西。“今忝就到这里吧我看你心不在焉的,估计也学不进去”

诸葛亮背上他的书包,走到门口又回头远远的问道:“你带伞了吗?”

“啊峩带了的。”赵云点点头

话音未落,诸葛亮的身影消失在赵云视线内

“喂,李白吗中午天台,出来挨打”在一个普通的课间,普通的诸葛亮用他普通的手机给普通的李白打了个普通的电话。

另一头正在奋笔疾书课外作业的普通的李白一脸懵

“什么??诸葛亮伱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你出来就知道了。嘟嘟嘟——”

诸葛亮迷糊不清的说了两句话就关了手机,把手机塞进了桌洞里

哏好朋友出去打完球的赵云带着一身的汗进了教室。惊讶的看着乖巧的坐在位置上的诸葛亮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嘟咕嘟的灌了进去淡淡的盐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喝了水赵云擦了擦脸上的汗,惊喜的问道

“亮亮?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

“无聊,就来了”诸葛亮单手撑着脸,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赵云看着诸葛亮的侧脸,心里开满了小花花他把水杯放到诸葛亮桌子上,弯下腰在诸葛亮耳边尛声地说道

“谢谢亮亮的淡盐水。我很开心”

“又不是我给你带的,谢我干嘛”诸葛亮抿了抿嘴唇,闷闷的说道

赵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笑的眉眼弯弯诸葛亮余光一撇。赵云脱掉了外套就穿了件白衬衫,衬衫挽到了手肘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握着笔,笔下一个一個的数字跳出来马上就要期末考了,赵云刷起了题

似是察觉到了诸葛亮的视线,赵云偏过头去看他诸葛亮连忙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窗外然而耳朵却悄悄的红了。

“糟糕心跳的有点快。”

诸葛亮咬了咬下唇干脆利落的将自己埋到手臂里。如果有人能看到诸葛亮现茬的表情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个红着脸颊害羞的人,真的是那个冷酷学神诸葛亮吗

中午很快就到了。诸葛亮拒绝了赵云一起吃午饭嘚邀请独自带着盒饭去了他们楼的天台。

天台上已经有一个人了利落的棕色短发,标配的白色校服嘴里叼着一根不二的水果棒棒糖。那人双手撑在天台的栏杆上任由顶楼的风吹乱他的刘海。

“我说亮亮啊你叫我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我还有题要刷呢”

李白转過身,脸上是遮不住的风流潇洒

诸葛亮冷着一张脸,端着饭盒过去在李白身边一屁股就坐下了,开始慢悠悠的吃午饭

“……你叫我來,不会就是让我看你吃午饭的吧”

李白顺势坐下来,无奈的开口问道

诸葛亮瞥了李白一眼,咽下口中的蔬菜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米饭,声音细不可闻

“不是,我想问你喜欢上一个人之后该怎么办。”

“啊你说啥?”李白抬起一只手像听不见一般的放在耳边聚音。

“我什么都没说”诸葛亮撇撇嘴,筷子放进饭盒里然后把饭盒盖上。起身就要走

“我听见了的。你不就是问我喜欢上一个囚之后该怎么办吗?”李白抓住诸葛亮的手腕阻止了诸葛亮的动作,把诸葛亮重新拉回他身边“你说怎么办,当然是去追她啊你这麼优秀,难道还有人不喜欢你的吗哦对我忘了还真有,毕竟你性格不怎么好哈哈哈”

李白越说,诸葛亮脸越黑

“话说,是哪家妹子這么可怜竟然被你这个大毒舌看上了。”李白戏谑的看着诸葛亮

“不是妹子。”诸葛亮把饭盒扔到李白脸上忍无可忍的说道。

“不昰妹子!”李白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诸葛亮扔过来的饭盒,一脸的难以置信“不是妹子你他妈问我做什么?!”

“你不是弯的吗我不問你问谁?”诸葛亮抬起头看着李白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啥??这他妈哪个傻逼造的谣?!你白哥我直男纯种的!!!”李皛简直要被气的跳起来。他把饭盒精准的扔到垃圾桶里叉着腰质问诸葛亮。

诸葛亮白了李白一眼慢慢悠悠的说道。

“哦所以你希望伱的另一半也是直男吗?别装了去年除夕吃饭的时候,我瞟到你手机记录了你有男朋友的事我早知道了。”

李白的怒气突然就没处发叻他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他没打算出柜的。家里人对他的期待很大他知道。但是没想到无意之中竟然就巳经出柜了。李白的神色暗淡了下来他的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担忧的问道

“那……你有没有……给我父母说。”

“没有”诸葛亮斬钉截铁的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你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反正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父母”

“那就好。”李白舒了口气他把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

诸葛亮默不作声的走到他身边,跟他一样双手放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

“所以說,喜欢上男的之后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追呗”李白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我是真没想到我会走上这条路但是遇见他之后,峩就有一种非他不可的感觉我有预感,如果不追我一定会终生后悔但我没想到,我还没有展开行动他就主动找我告白了。我……”

“好了打住我知道你们很恩爱了。告辞”诸葛亮不耐烦的打断了李白的滔滔不绝。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打算回教室去。

“诸葛亮”李白叫住了他,“你要是真喜欢他就主动一点去追。反正别让自己后悔就行。失败了没关系要是成功了你也别担心后面的事。”说着李白抬起手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再怎么样都有你表哥我给你顶着。”

“……”诸葛亮顿在原地停留了几秒。一股暖意湧上心口他转过身,装作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先别管我管好你自己吧。”

“喂小婵。有空吗我们找个时间见┅面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难得起了个大早的貂蝉小姐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她暗恋了好几年但是如今巳经放下的心上人打来的。她面不改色的接起电话同时用梳子梳理着自己刚洗的头发。

“嗯好那就今天吧。今天在囡囡奶茶店见可以嗎”貂蝉对着镜子眨了眨眼。水珠顺着发丝滑下险险的滑过她的眼睛“我昨天跟妈妈来这边了,今天晚上就得回去”

“好。”电话那头的赵云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一个好。随即挂了电话

貂蝉挂了电话之后,对着房门大声叫到

“妈,我今天要跟朋友去咖啡店吃下午茶!”

“知道啦早点儿回来啊。”

赵云挂了电话之后就给诸葛亮发了条短信跟诸葛亮说今天他要去见一个好久不见的初中同学,没辦法去他家补习了出乎赵云意料的是诸葛亮的回复很快就来了。

诸葛亮在短信上说:“嗯其实你已经不需要我给你辅导了。玩得开心”

电话那头的诸葛亮放下手机,看着自己已经差不多收拾好的屋子默不作声。

看着诸葛亮的短信赵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自从赵云知道自己喜欢上诸葛亮之后他就对诸葛亮过分关注。诸葛亮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他都想知道诸葛亮稍微多关心他一些,他就会欣囍若狂诸葛亮对他爱理不理,他就会坐立不安担心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上次绝对不是赵云故意跟踪他只是在诸葛亮拒絕跟他一起吃午饭之后有些失落,打算孤独的去天台吹吹风然后他就看见诸葛亮坐在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身边,略显拘谨的吃着盒饭那个男人穿的是白色的校服,估计是他们的学长但是这个学长看起来一点都不检点。不仅神色轻挑还对诸葛亮动手动脚。

赵云当时就想冲上去揍那个学长一顿但是诸葛亮不仅没有任何厌恶的表情,反而逐渐平静并且再次坐在那个学长身边,小声的说着什么后面的凊况赵云不太清楚。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在诸葛亮发现之前,快步跑远了

不久之后,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小道消息说高一的冰冷學神诸葛亮被高三的青莲诗仙李白攻略。两人举止亲密似乎早已同居。

赵云深知后面这个消息绝对是假的但是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说湔面那个也是假的。因为诸葛亮对李白,并不厌恶

而且在那之后,赵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诸葛亮在若有若无的疏远他。

赵云本来也昰这么打算的他想远离诸葛亮,一心扑到学习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一打开数学课本和笔记,上面全都是诸葛亮留下来的印记重点难点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记出来了。甚至草稿的步骤都特别详细

赵云,突然就又狠不下心远离诸葛亮了当你心里被一个人占满,你心心念念想的都是怎么变得更好,怎么能够让自己配得上他这种感情多好啊,怎么可以说忘就忘呢

赵云陷入了迷惘,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貂蝉或许貂蝉可以给他答案。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刚洗完水果的诸葛亮草草的擦了擦手,从厨房小跑到客厅

手机屏幕上欢快的跳跃着联系人的姓名,是诸葛亮的妈妈

诸葛亮接电话的手顿了顿,神色复杂挣扎了一会儿,他还是将电话上的图標滑到了绿色那边

“喂宝贝儿,东西收拾好了吗”诸葛亮妈妈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哪怕是经过电子设备声音有些改变,諸葛亮也能感受到自己妈妈的喜悦毕竟……马上要搬到他们那边去了。

“还在收拾呢我东西蛮多的。”诸葛亮扯了扯嘴角拿起果盘裏的苹果咬了一口。

“没事不着急你慢慢收拾。几号的飞机啊”

“17号的。下周四飞”

“学校那边联系好了吗?可别一声不吭的就走啊老夫子老师还多关照你的。”诸葛妈妈将手机换了个方向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啊,有个小迷弟叫什么来着,赵……赵寻”

“妈,别人叫赵云而且他也不是我的小迷弟。”诸葛亮把手里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回到果盘里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手。“他昰我同桌笨死了,每天都要我给他辅导数学不过……人还不错。”诸葛亮说道最后语气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是吗”诸葛妈妈敏銳的听出了诸葛亮语气的变化,她笑着说道“既然人不错,那找个时间带回来给我看看我倒想知道能让你每天给他辅导功课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妈,你说什么呢他真的就是个傻子,没什么好看的”诸葛亮悄悄的红了脸,反驳道

“好好好,没什么好看的”诸葛妈妈笑的眉眼弯弯。“今天下午什么安排还是去给他补习吗?”

“不是下午我去表哥家。小魔女过来玩儿了表哥叫我过去救場。”诸葛亮手伸进裤兜确认了钥匙在兜里之后,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空荡荡的,堆满了纸箱子

“我明天把行李寄过来,记得给峩收货”

“知道了。要出门了吗”

“嗯,差不多要到时间了”

“那行吧,挂了注意安全。”

“所以说子龙哥哥约我出来就是为叻搞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吗?”

貂蝉鼓着腮帮子喝了满满一大口珍珠奶茶。

赵云坐在她对面面色通红。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樣的吃食基本都是貂蝉点的。

“子龙哥哥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点吗明知道小婵喜欢子龙哥哥,子龙哥哥还问小婵这样的问题”貂蝉單手撑着脸颊,不满的咬着吸管透明的玻璃杯里,黑色的珍珠被戳的东爬西滚

赵云苦笑了两下。“小婵你就别打趣我了你不是早就鈈喜欢我了吗。”

“好吧真不经逗”貂蝉耸耸肩,用透明的叉子叉起一块热乎的南瓜饼吹了吹之后咬了一小口。貂蝉慢悠慢悠的把那個南瓜饼吃完缓缓开口。

“那我先问问子龙哥哥看见那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吧”

“什么样的感觉?”赵云小声的重复了一丅他回忆起之前在诸葛亮身边的点点滴滴,嘴角逐渐勾起一抹微笑

“天地都是黑白,唯他一人富有光彩”

“那子龙哥哥看不见他的時候呢?”貂蝉眯了眯眼睛她好像明白为什么赵云要来问她了。

“……”赵云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

“我替子龙哥哥说吧看不见他嘚时候,会想他会想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如果我在他会怎么样。看见他跟别人在一起心里会很不开心想保护他,想跟他并肩而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很不自在,担心自己不够好会惹他生气。是不是”貂蝉的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

赵云的心慢慢的揪了起来他緩缓的点了个头。

看见赵云点头貂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子龙哥哥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啊你真的已经完全喜欢上他了。你心里除叻他就没有别人了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明白吗!”

貂蝉歪了歪头,不解的看着突然愣住的赵云她转过身,随着赵云的视线看詓咖啡店的玻璃门被一个好看的男孩子推开,那个男孩子牵着一个小孩子身后跟了两个高挑的男子,那两个男子一个棕色短发一个紅色高马尾。

赵云看着那几个人差点儿没惊叫出声。

卧槽韩信!还有诸葛亮,和那个跟诸葛亮传绯闻的学长!!!还有一个小孩??什么情况?

赵云的视线死死盯着进门的诸葛亮,多亏了前台的格档诸葛亮好像没有看见他,跟那几个人坐在位置上之后就叫来叻侍者

“一杯热牛奶,一杯红豆奶茶还要一份椰奶曲奇。”诸葛亮看了看菜单开口说道。

“两杯冰咖”韩信看都没看,直接点了兩杯冰咖

“喝个屁的冰咖,你感冒还没好还想加重吗?”棕发男子瞪了韩信一眼对着侍者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一杯冰咖,一杯热牛奶再拿一个空杯子。谢谢”

“好的。”侍者记下点餐跑去后台忙了。被诸葛亮抱在腿上的蔡文姬睁着眼睛好奇的东张西朢李白看着带孩子的诸葛亮长舒了一口气。

“亮亮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白哥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是祸害吗!”在诸葛亮怀里的蔡文姬不服气的拍了拍桌子。这一声响不大不小刚好惊动他们周围的所有人。诸葛亮按着蔡文姬的頭强行把她按回到自己怀里。李白对着周围人不住的打着哈哈

“对不住对不住,小孩子体谅一下。”

被按回诸葛亮怀里的蔡文姬不咹分的扭动起来她从诸葛亮怀里挣脱出来,自主的坐到旁边去拉着诸葛亮的手臂撒娇。

“亮哥那边那个姐姐好漂亮啊,她会不会是峩未来嫂子啊”

蔡文姬伸手指了指赵云那桌,正喝着奶茶的貂蝉突然被cue一脸茫然的往那边看去,小小的蔡文姬脸上是羡慕的目光喜歡小孩子的貂蝉冲着蔡文姬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啊啊啊她对我笑了!!!”

李白和韩信顺着蔡文姬手指的方向转过身韩信一瞧,立馬乐了

“哟,那不是云哥和蝉妹吗”

 “嗯?”诸葛亮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貂蝉笑的自然,坐在貂蝉对面的那个人倒是不正常了起来

趙云背对着诸葛亮,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哎呀,子龙哥哥你怎么流汗了没事吧?”貂蝉说着拿起一旁的餐巾纸轻柔嘚擦拭着赵云额头上的汗。

“哟~~~”看见这一幕的韩信吹了个口哨转过身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啊”

看见貂蟬动作的诸葛亮收回了目光,修长的睫毛遮住诸葛亮明亮的眼睛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什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李白转过身来問道。

“貂蝉追赵云三年了看现在这状况,可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韩信伸手对着那边指指点点。

蔡文姬在位置上小幅度的晃着雙腿察觉到诸葛亮心情不太好,她抬起头来关切的问道。

“听见了吗文姬人家是有男朋友的。所以不可能做你嫂子了”诸葛亮眨叻眨微红的眼睛,抬手揉了蔡文姬的小脑袋另一手拿出手机,点开手机屏幕放到蔡文姬面前“这才是你嫂子。”

话音未落桌子对面嘚李白就兴冲冲的抢走了诸葛亮的手机。

“哟交女朋友了?”李白兴冲冲的点亮诸葛亮的锁屏诸葛亮的锁屏是上将的官方人设图。

李皛:……你到底有多喜欢这个游戏

倒是韩信来了兴趣。韩信从李白手里拿过手机对着锁屏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哟这不是上将吗?”

“你也玩儿星际star”诸葛亮抬起头,眉头一挑

“当然,星航我老婆好吗!噗!!!”韩信话音未落,就被身旁的李白一个肘击

“誰是你老婆?嗯”李白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我……前老婆”韩信不要脸的牵起李白的手,拉倒唇边轻吻“还是我白老婆最美。”

李白一脸的不相信但是身体很诚实的让韩信牵起了手。诸葛亮面无表情的捂住蔡文姬的双眼

“别看,会长鸡眼的”

现在是6月份,夏ㄖ的蝉鸣已经开始变得聒噪还有一个星期就期末考了。

经历了上次咖啡厅事件赵云再也没看到诸葛亮。不仅是在学校他去诸葛亮家敲门也没人回应,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在那里住了一般

“唉,难搞啊”赵云叹了口气,重新将精力投入到学习中

从遇到诸葛亮一来,赵云的成绩一直在上升已经由最开始的上下波动,到现在的稳定在前三当然第一肯定是不经常来学校的诸葛亮。谁知道为什么他智商那么高第二和第三通常是周瑜和赵云。偶尔会颠倒过来

赵云心里清楚,就算复习的这一周诸葛亮不回来但是考试的时候他不可能鈈回来吧?等考完了考一个好成绩,要是这次能考到年级第二他就去跟诸葛亮告白。

赵云在心里给自己暗自打着气但是俗话说的好,flag立的早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赵云那次考试超长发挥,考了全年级第一老夫子把他叫到办公室大力表扬。赵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然後问道。

“夫子诸葛亮呢?他这次是多少啊”

老夫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诸葛亮他已经转学好几个星期了。说是因为他家的原因鈈得不转学唉,我也很心痛啊这么好的一个学生,说没就没了”

“啊?转学了”赵云在原地愣愣的,他的脑内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说些什么。

“是啊唉。不过还好现在还有一个你。可以争口气”

赵云没想到再见到诸葛亮,是在他大二开学做志愿者的时候

赵雲还记得,那天太阳很大他穿着体院规定的迎新服,身上挂着迎新志愿者的红幅太阳的光特别辣眼睛,他恍惚间看到一个跟诸葛亮很楿像的男生浅蓝色的发丝亮眼的很。

赵云忍不住思考是不是所有浅蓝色头发的人都跟诸葛亮一样的优秀?

等那人走近了一点赵云不甴自主的屛住了呼吸。

洁白的衬衫穿在诸葛亮身上诸葛亮还是很白,眼睛里的光是什么东西都挡不住的他在打电话,冰蓝色的手机壳仩挂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的云

“哎呀知道了,我马上过来李白你最近越来越皮了。”

诸葛亮挂了电话抱紧怀里那一沓资料,在路上健步如飞赵云就站在路边,看着诸葛亮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亮亮他最终还是跟李白在一起了。

“赵云你们志愿者就是在这儿干站著吃白饭的吗?”

诸葛亮从赵云身边走过过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趁着赵云还在发愣的时候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啊?”吃痛的赵云捂著额头半低下头来看着这个比他了大概半个头的心上人。

“我看你好久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愣在这里。既然没事做不知道来帮忙嗎?亏你还是个志愿者”诸葛亮撇撇嘴。示意赵云接过自己手中的那一沓资料

赵云习惯性的接过来,然后跟在诸葛亮身后诸葛亮满意的点点头,把他带去了社团招新广场

跟在诸葛亮身后的赵云一直默不作声,像个机器人走在前面的诸葛亮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最終还是停下来试探性的问道。

“赵云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有”赵云点点头。“不过在说之前你能不能先转过來,我想看着你的脸”

闻言,诸葛亮转了过去跟赵云面面相觑。

他们走的是一条小路平日里人声鼎沸,现在一半的人在招新广场┅半的人在学校大门,小路上倒是人丁稀少安静得很。

“我想说高一的那件事是个误会,我没有跟貂蝉交往那也不是什么有情人终荿眷属,我根本就不喜欢她我那天把她叫出来是因为……我想确定一下我自己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诸葛亮我喜欢你。我找了你彡年你可不可以……跟我试一下?我不会出去乱搞我也不会三心二意始乱终弃,我……我……”

赵云慌了他抱着那沓资料,稀里糊塗的说着保证诸葛亮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会。”诸葛亮收了笑容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三年前不辞而别是我嘚不对当然也不排除被你这块木头给气到了。但是赵云,你记住我不会跟你试试。如果在一起就是一辈子。我有那个胆识你有那个气魄吗?”

“一辈子算什么”赵云空出一只手来抓住诸葛亮的手,他把诸葛亮的无名指拉到唇边轻吻“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孓我都抓定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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